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268章 边镛,大明见闻录(3/4)

“你倒是实诚。”

年富抚须而笑:“大别山是三省交界,这些匪类,并非湖北一省之匪。”

“河南、南直隶的匪类,也都往大别山里面赶。”

“所以这大别山里,才聚众三十余万。”

“但是,河南只有数千人,堵住九里关、斗木岭关、阴山关。”

“南直的五府总兵,尚在地方剿匪,无暇管大别山。”

“压力就到了本督肩膀上来。”

“他们只能保证,匪类不会流窜进入河南和南直隶。”

摆在年富眼前这个超级难题。

本可从广西调三十万狼兵,直接杀进大别山里。

偏偏广西狼兵不在广西。

“大人,可否堵住大别山,堵个一年半载的人,匪类自然就饿死了。”边镛灵光一现。

“饥饿是难不住人的。”

年富没细说。

明军封堵大别山将近两个月了,里面却过得快活。

说明,有人在往里面走私粮食。

这个方法行不通。

边镛没辙了。

“边镛,本督想让你去一趟五府总兵府,请欧信大人,助本官剿匪。”年富想请欧信帮忙。

之所以选择边镛。

是因为边永显贵,走的是王诚的门路。

而王诚是五府总兵府的五府总兵,边镛去求,是比他亲自写信去,效果更佳。

这也是他对边镛高看一眼的原因。

别以为在奉天殿上,谁都能入了皇帝的眼。

边永能一朝显贵,背后付出非常多。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朝堂之中,能出使的人才比比皆是,凭什么你边永显贵?就因为去过一次占城国,就不一样了?

说来说去,是边永走了太监的门路,王诚从中运作,才一点点让边永入了皇帝的眼。

这件事李贤给年富的信中,偶然提到的。

年富和李贤交好。

“后学愿去南直隶!”边镛无法拒绝。

在麻城住了一夜。

翌日清晨,就转道去南直隶。

他还写了封请罪信,呈交宫中。

离开湖北,路上的商船,非但没有减少,还越来越多。

南直隶是天下最繁华之地。

停靠岸上的时候,边镛请了船老大过来问问。

“大人,您有所不知,如今广西商路发达。”

“但从北方回来,船不能空着,而北方特产运去广西是卖不掉的。”

“这南直隶才是天下最富裕的地方。”

“什么东西都能卖掉。”

“所以呀,北方回来的船,都会转个弯来到南直隶,把北方的货在南直隶倾销。”

船老大懂得多。

还知道,北方回来的船,也就赚个成本钱,几乎白跑一趟。

这样一来,北方的货在南方价格变低了。

出手也变得容易。

“北方回来的船,都去南直隶吗?”边镛问。

“那是不能的,南直隶再繁华,也消化不了这么多东西。”

船老大回禀:“还有一条路,是去广州的,广州那边有西夷,西夷什么好东西都没见过,是东西就要,给的价钱还高呢。”

“除了这两条路,还有一条路是去四川的。”

“但那边具体如何,小人就不清楚了。”

从北方回来的船,基本上就走三条路,南直隶,广州和四川。

“您这艘船是自己的?”边镛转而问。

“小老儿自己买的。”

船老大露出笑容:“小老儿当了半辈子艄公,老了老了咬咬牙,拿出全部积蓄买了这艘船。”

看他的笑容就知道,生计是不错的。

“托皇帝爷爷的福,撤了钞关,我们这些小人物也有口饭吃。”

钞关的太监对世家大族往往高抬贵手,对这些做小生意、没靠山的,就往死里收银子。

正说着呢。

有一对卖艺的父女,站在岸上拜见,想上船唱小曲,赚的赏钱平分。

“不好意思,风向要变了,我们的船要走了。”船老大忍痛拒绝。

赚卖艺人的钱,也是他收入的主要构成。

那父女拱了拱手,去问问别的船家。

边镛却叫住他们:“先生,会唱什么小曲呀?”

“回贵人,不敢担一声先生。”

那父亲拱手道:“刚从京师学的新调,我家女儿一口好嗓子,远近闻名。”

一听是新调,船舱里有人探出头来:“船老大,让他上来唱一段,唱一段再走。”

船舱不少人心痒痒,教坊司经常弄出新曲来,报纸上刊登了,但看得见词,听不见声啊。

“诸位,风向变了,再不发船,今晚就赶不到英山了。”

船老大也想赚钱呀,但不能拿安全开玩笑。

夜里行船是很不安全的。

“要不这样,你们也跟着上船,明日再返回便是。”有人出谋划策。

那父女有点犹豫。

他们在靠岸的船支上唱戏,一天能收不少赏钱呢。

若跟着一艘船走,等着客人听腻了,怎么会有赏钱呢?

再说了,这江上有戏船。

他们上船唱戏,是坏了规矩的。

边镛看得有趣,从钱袋里拿出几个铜板,往岸上一抛:“先生,就唱一嗓子,让我们听个新鲜儿。”

有人跟着往上扔铜板。

那父女见着钱了,对视一眼,就亮了嗓子。

唱得是霍去病大破匈奴。

这是场冷门戏,唱腔也不固定,什么音都有,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当下最热的还是三国。

但热是热,过往的商旅都听腻了,哪个岸边码头都有戏子唱,听腻了。

边镛听得有滋有味,一个公子哥从船舱里出来:“公子,听您口音是京师人,您觉得正宗不正宗?”

这人一看就是票友。

“倒是有那味儿。”边镛笑着说。

“那得赏!”

公子哥拿出一小块银子,丢到岸边上:“唱得不错,赏。”

局气。

边镛笑而不语。

船支启航,走浠水,过英山就进入南直隶地面上了。

路上还真碰上了戏船。

那公子哥又要邀请戏船过来唱戏,遭到船老大拒绝。

“你这人太没劲了,听唱戏嘛,听完了再走也不迟呀。”公子哥絮絮叨叨。

船老大鞠躬作揖,连说不能误了时辰。

其实,若允许戏船靠岸,船老大是能收到一笔赏钱的。

他不愿意走夜路,担心触碰礁石不安全,他自小就在水上行走,是不怕水的,但船上的客官就不一样了。

做一行就有做一行的规矩。

该赚的钱赚,不该赚的钱,分文不取。

夕阳西垂,晚霞灿烂。

在英山下船。

边镛投身客栈,客栈是原驿递系统里的官店改的。

他虽是公差,但是自掏腰包。

差旅津贴是固定额度的,他办的是皇差,大概能补贴四两银子左右。

边家是大族,不差这点钱。

他挑了间中等的客房,价格还算公道。

小二伺候得周到,餐食虽不好吃,但也不难吃。

“和以前真的是大相径庭呀。”

边镛是住过官店的。

他第一次住官店,是他爹考中进士后,从老家河间去京师的路上,他们全家走的是驿道,住的是官店。

那态度那叫一个差呀,饭食真的是连狗都不吃。

明明是肉,是好东西,却做出了狗看了都摇头的味道。

小二是铺兵兼任的,说话那叫一个横,正常叫一壶热水还得跟求他们一样。

当时他娘肚子里怀着妹妹,在官店里根本就喝不到热水,他爹边永气得都想杀人。

对官员尚且如此,对百姓呢?

他长大后,也住过几次官店,感想只有一个,差!非常差!

当然了,若有本地主官陪同,态度就叫天壤之别,铺兵热情得能帮你擦屁股。

而现在。

他却住得很舒服,小二带着笑脸,住的床褥干净,屋外安静,小二来往过道轻拿轻放,。

趁着小二送热水的功夫,他跟小二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