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只是提醒一下,我们的联军可要保持警惕,若是战士们耽于财宝,又被这里的女人掏空了身子,遭遇挫折也说不定。我们必须警惕!”
“无妨!”马格努特摆摆手,又说,“该处理这些俘虏了。是的,我也不愿大肆杀戮,但是有的人必须死!”
比勇尼一听这话,马上想到自己的新女奴。“这个王后已经是我的奴隶,至少……”
马格努特再白了儿子一眼,“就我真想不到你好这一口,这女人本也不年轻。你留着做一个玩具吧。但是,所有披着他们王**衣服的战士,他们没有没有奋战到底,他们是叛徒!叛徒必须死。”
留里克自然不觉得马格努特所言是错的,不过对俘虏的杀戮,他可不想目睹。
留里克根本没有阻止,只因这场战争的性质比较特殊,罗斯军队的确是来劫掠的,然巴尔默克人打算举族移民,一如四百年前诺森布里亚人的先祖从丹麦移民这里,杀死驱逐当地皮克特人,打下这片疆土。清楚到这片区域的最精干的男子,也是他们朴素的对新土地占有的安全措施。留里克如今已经没有资格做出任何批判,只因为他在东方之地做的事也是如出一辙。
马格努特从俘虏中挑选二十个女人扔给留里克,美其名曰让兄弟们快乐。
呸!这好吗?
留里克可不觉得这是好事,他索性把随行的约翰英瓦尔叫来,另其教化看管住这些女人。
虽然都是野蛮人,看起来衣着白底蓝纹袍子的罗斯人,他们至少不是单纯的恶人。至少这些人知道何为神圣信仰,可一个年轻的教士和一群野蛮人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女人们是费解的,不过既然好好做事甚至可以免于被羞辱,那就不要抗拒先保全自己小命吧。
这二十个女人直接成了厨娘,实在为留里克解决了大军吃饭的效率问题。
留里克带来的手推车全部派上大用场,大量装满燕麦的麻袋已经在紧张的搬运。
麦子开始向货船运输,这实在是一个庞大工程。
夜幕下,罗斯军将士们就在河畔处守着舰队扎营。大家围着篝火吃煮熟的麦子,分享着胜利喜悦。
自然也有人质疑公爵大人太仁慈,居然真的让巴尔默克人去夺得最多战利品。也有人呼吁大家不要多言,又嚷嚷如此多的麦子运会罗斯堡再分配掉,全家老小可是能吃上一两年。
甚至是做饭的厨娘都分得大碗麦粥,再被撒上大量的盐,搅拌进能食用亦是润滑缆绳的海豹油大快朵颐起来。
此乃留里克的赏赐,他一看看得出这群柴火妞的干瘦,显然她们这群农女平日的生活实在寒酸。
高碳水、高脂肪和高盐分,对于千年后的人的确是催肥怪物,然而对这个时代的贫困人,实在是贵族才能享用的美味。
她们都是留里克的奴仆,带回老家做侍奉起居之类的事也不错。
实在是因为那老爹给自己从诺夫哥罗德挑选的十个小女仆,她们是愈发漂亮,再过几年她们必须行使自己的责任,届时便不能在做任何与仆人有关系的工作。
罗斯军的营地颇为稳定,与之相反的是巴尔默克人占领下的约克,城市陷入癫狂。
到底约克是一国之都,比纳尔维克峡湾更美妙。马格努特故意放纵部下去抢掠,去折腾所有的俘虏,哪怕让男人们在过度欢乐后萎靡他也是无所谓的。
难道狂妄就必然遭遇失败吗?至少现在不会。
比之远道而来的维京大军,诺森布里亚的军队还是太弱了。
次日清晨,河畔变得热闹。
一众巴尔默克战士押运着一百多名衣着橙衣的降兵到乌斯河畔。他们被布条捆上眼睛,一个又一个无助地跪地。
一番喧嚣后,马格努特亲自下令行刑。
这些人就是数千俘虏里最后的战斗力,他们没有为王国殉难,巴尔默克人就帮他们体面殉难。
坠入河里的死尸缓慢漂向海洋,剩下的俘虏如何处置?
马格努特毫不犹豫在城里摆开榷场,俘虏竟被竞价出售。这的确是各路维京人都会干的事,甚至引得罗斯军营地的骚动。
留里克不得不再安排命令,便是禁止部下掺和进去。
被征服的民众再被套上枷锁,不过他们中不少人实际也是领主、国王的农奴,倘若只是单纯换个主子,生活总不会变得更糟。
那些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无论顺从与否,她们的命运连带着整个诺森布里亚的国运,新的时代从这一年便开始了。
在极度喧闹的城市广场里,马格努特迫不及待举剑自立为王。
留里克虽然有感于局势变化之奇怪,还是带着一批随从参与其中,再当众宣布罗斯公国支持马格努特的举动。
按照本地人的说法,他给自己安排了诺斯语的“Konungr”的称号,按照诺森布里亚人的萨克森语又是“Kuning”,也就是比“联盟首领”更高级的概念,所谓“所有人的领袖”。
那些普通的巴尔默克人,大多数是支持马格努特做大王,让比勇尼继任也毫无问题。
至少,没有任何一个年轻人敢于质疑比勇尼于整个巴尔默克的功劳,这个男人可是兄弟们中的大英雄。
接着又是皆大欢喜。
到了这一时刻,留里克才意识到大清早斩杀战俘,实际上这位老家伙迫不及待称王的祭祀之举,那是在祭祀奥丁!
由维京人建立的约克王国就在诺森布里亚的废土上诞生了?就像历史发生的那样?
留里克关心的程度有限,他现在更在乎麦子装满船舱,然后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