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两人都是一个班的。
但最让文科班许多学生感觉到无力的是,如果姜鹿溪有机会超过,她的作文分数不是很高,他们文科一班的陈天祥跟周文杰都有一些希望能超过姜鹿溪的话,那上次程行的期末考试结果出来之后,许多人都知道,想超过程行是根本就没可能的了。
特别是最近两天,文科班的老师们怕下次考试会考程行的文言文,还把程行的那篇文言文教给了他们,当那篇文言文出来之后,他们有的就只有无力感。
这样的文章,他们就算是穷其一生,都不可能写得出来。
因此此时看到程行跟姜鹿溪两人走来,众人都有些惊讶。
文科跟理科的教学楼相距甚远。
除了考试的时候,平时文理两科的学生是很少会有什么来往的。
所以他们都想知道程行跟姜鹿溪此时到此是为了什么。
因为考试的时候分到过文科的教学楼。
所以即便他们平时很少来,对于文科的教学楼还是很熟悉的。
文科二班在教学楼的二楼。
两人上了楼。
然后来到了教学楼二楼的老师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
里面还有一些老师没走。
有些老师距离家比较远。
冬天天气又冷,现在又下着大雪。
所以很多时候都会在学校里吃。
姜鹿溪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问道:“王老师在吗?”
“我就是王老师,你是姜鹿溪同学吧?快进来快进来。”一名伏案工作的女老师抬起了头,在看到姜鹿溪以及她手里抱着的作业纸后说道。
之前郑华跟她打过招呼了。
说上午放学的时候,姜鹿溪会把她交代的作业收上来拿过来。
程行跟她一起走了进去。
办公室门口就是楼梯口。
而楼梯口就是迎风口。
站在那里太冷了。
王悦看到姜鹿溪旁边的程行愣了愣,问道:“这位同学是?”
“王老师,这是程行,跟我一起来的。”姜鹿溪给王悦介绍道。
而此时办公室里的所有老师,则是全都向程行跟姜鹿溪望了过来。
程行跟姜鹿溪,现在都已经成他们安城一中的双壁了。
他们两个,算得上安城一中这么多年以来,成绩最好的学生。
先是姜鹿溪一路猛到底,从踏入安城一中的校门开始,就把所有人给远远的抛在了身后,每次月考,总成绩都是全校第一,还创造过不少次科科第一的记录。
而程行更是横空出世,把所有人都给杀的片甲不留。
这两个学生,在安城一中别说是在学生里。
哪怕是在老师里,都是焦点般的存在。
王悦听到姜鹿溪的话后有些惊讶。
程行的名气,哪怕是她还没来安城一中之前,就是有听说过的。
《灯火》《安河》《安城》《草萤有耀终非火》。
这些文章在整个江淮大地上都是如雷贯耳。
她自然是听过,也全都看过的。
没想到此时竟然见到了本人。
王悦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
很难想象,不论是姜鹿溪也好,还是程行也罢。
这两人在成绩那么优秀的同时,长相竟然也都很优秀。
“外面下那么大的雪,理科的教学楼据此又那么远,两位同学辛苦了,旁边饮水机里有热水,要不要先喝点水?”王悦笑着问道。
“不用了王老师。”姜鹿溪摇了摇头。
她将作业本放到了王悦的办公桌上。
“王老师,作业我送到了,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姜鹿溪道。
她等下还得去打水呢。
要是再不快点去,等别人吃完饭回来,可就不好打了。
“行,我们明天见。”王悦笑道。
两人走出了办公室。
下了教学楼,程行将伞撑开,两人去了水房。
打完水后,他们走到学校外面的小吃街,解决了午饭。
上午的时候程行在刷数学题。
中午吃过饭后的午自习,以及接下来剩下的时间,程行都在姜鹿溪的讲解下复习起了化学知识,跟姜鹿溪坐在一起,可以时时提问后,复习效率确实提高了很多。
晚上晚自习放学后,程行以省的让她奶奶天天担心她那么晚回去为由,再加上现在能复习的时间变多了,就没有再让姜鹿溪再帮他在晚上放学之后补课。
九点二十放学,少了这三十分钟补课时间。
姜鹿溪差不多十点半左右就能到家。
雪也不会一直都大。
到了下午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不怎么下了。
当然,这场雪不会只下一天。
未来的好几天,还会接着下。
但也都是小雪和中雪了,已经不会再像今天午时那般大了。
第二天上午,本来是郑华的语文课。
但现在已经改成王悦的公开课了。
学校里来旁听的领导还有语文老师有很多。
他们都搬个凳子在一些学生旁边坐了下来。
上课铃打响之后,王悦开始讲起了这堂关于她最终能不能在安城一中留下来的公开课,在上次程行跟姜鹿溪在八省联考上获奖,安城一中大肆宣传之下,如果说以前安城一中的老师在应聘学校时,还会在一中二中几所好的中学中犹豫的话。
那现在的安城一中,就是所有安城的老师们挤破脑袋都想进的学校。
造成这个的原因,除了程行跟姜鹿溪竞赛获奖之外。
还有一个更大的因素,就是安城一中走出来了一个程行这样的作家。
当老师的,谁不想自己的学生里能走出一个程行这样的学生?
安城一中既然能走出第一个。
说不定就能走出第二个。
王悦先从一篇文言文讲了起来。
讲着讲着,她就讲到了雪。
王悦笑道:“苏轼喜欢写雪,在他的笔下,晚雨纤纤变玉霙,小庵高卧有余清的玉霙,就是雪的别称,除此之外,他写的天风淅淅飞玉沙,韶恩归沐休早衙的玉沙,也是雪的别称。”
在四十分钟的公开课里,与学生的互动,也是紧要的一环,王悦笑道:“这两天安城就下了一场大雪,在很多人文人的笔下,雪都有很多雅称别称,除了我说的以及刚刚文章里出现的那个之外,还有没有学生能说几个出来?”
除了程行跟姜鹿溪,以及嫌天太冷没来的赵龙之外,班里其余的学生全都举起了手,哪怕是周远,也把手举的老高。
没办法,他不举不行。
他旁边坐着的,就是郑华。
王悦点了张环。
张环道:“柳絮,谢道韫的未若柳絮因风起。”
“不错,这篇课文我们之前都有学过。”王悦笑着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吗?”
在下面举手的人中,王悦点了陈青。
“韩愈《春雪》里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的飞花,南朝沈约《雪赞》里的独有凝雨姿,贞晼而无殉的凝雨,张宪《听雪斋》里微于疏竹上,时作碎琼声的碎琼,杨万里《雪冻未解散策郡圃》里独来独往银粟地,一行一步玉沙声的银粟。”陈青一口气说出了四个,震惊了全班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