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政君面露不屑,“不过是两头押注罢了,人心不都如此吗?你看看,公真武的大公子公世安投靠太子,而二公子公道安则投靠了皇子,公协和他的儿子公师都也分侍二主,我们姚家也是啊,你不是让你伯父投靠公遂吗?这样一来,家族这条大船在风暴中虽有损坏,不至于倾覆,待风平浪静,也好修补。”
姚武摇摇头,“这些人不足虑,儿子担忧的是姜家!连姜云天这个自诩耿直的老匹夫都脚踏两只船了,讨好那个贱子。这个老贼若有想法,影响可就大了,姜蔺吴三家一体,这样一来,七位中辅,一下就三个倒向那个贱子!梁相自然向着太子说话,可只有爹和梁相,如此一来,恐怕难撑时局啊!”
姚政君端起茶杯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不小心将茶水溅了出来。
看到父亲紧张起来,姚武信心十足,“放心吧,爹,我们这位圣上,生性多疑,他现在对姜家,公家和我们姚家都不放心,不过最不放心的是公家。”
姚政君猛地将茶杯摔在桌子上,“胡扯,你忘记四年前的武库案了,让你撞的头破血流,要不是公帅念你是他的女婿,就能要了你这条小命。”
姚武嘿嘿一笑,“爹,彼一时此一时,成宣那时还没想好拿下公真武,可现在公真武掌控军权太长了,在军内太过于庞大,还赖在位置上,不知进退!”
大司寇姚弼士好奇的问道:“大弟准备引到哪里去?”
执掌大司寇府的姚弼士四十出头,背靠姚家,这十来年仕途得意,从不起眼的太学律博士,扶摇直上,成为执掌国律的大司官,可谓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在权力滋润下更是年轻,修建的整齐的短髭,一丝不苟的公服,更显器宇轩昂。
姚武果决言道:“公真武,姜云天,自然是这二人了。”
姚弼士面露不可思议,“大弟,你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姚武不屑的冷哼,“亏你做过律博士,见过那么多案子,你难道不知,当受到威胁,其实没人关注威胁真正来自哪里,只想将臆想的最大威胁除去!这二人都在成宣的怀疑名单中,就算成宣不担心他们现在造反,也担心将来操纵朝局!这次我们要做的是,让成宣感觉这二人会操纵朝局就可以了。若是我们胜了,他们两家必然会得到削弱,而我们要姚家就会实力大涨,将来可保太子无虞。”
姚政君担忧的问道:“若是败了那?”
姚武内心其实满含焦虑,面上却故作轻松言道:“若是败了,成宣就会考虑的不是削弱两家了,会诛灭这两家,就算了这次败了,我们下一次的成功。”
姚政君对此嗤之以鼻,“事情怎么会按照你说的发展?这是火中取栗,你当公真武和姜云天是傻子啊!还有那个梁兴奴,公协,那个不是狡猾如狐,凭你一己之力,就想玩弄这几个权臣?当心玩火**,祸及我们姚家和太子。”
姚武自信的言道:“放心吧,爹,这是有赢无输的一盘棋!”
见到儿子这么自信,姚政君也有些意动,“你打算下一步做什么?”
姚武语无凝滞,“现在已经卷入了公真武,下一步要把姜云天卷进来!”
姚武反复琢磨,冷哼一声,“卫府查案,圣上这是敲打我们姚家啊!车丘梁和那个贱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当年这二人在乐坊中,一个写词,一个唱曲,端的是奸夫淫*妇!若是让车丘梁查下去,不用问,最后,肯定会牵扯到太子,牵扯到我们姚家,他们恨不得搅得天翻地覆,借机把我们太子党人一网打尽!”
姚武看着坐在对面的大司寇姚弼士,“下面就看你得了,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