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有些心虚地不敢看裴淮,她缩着肩膀把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瞥见裴淮越来越黑的脸色时,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裴淮听完二话没说,直接抬脚朝姜鱼所在的包房走去。
洛风投给流萤一个你完了的眼神,紧随其后上了楼。
流萤耷拉着嘴角,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自责的是没能保护好姜姑娘,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一听说姜姑娘在楼上与他人一起吃饭就好像快被气死了似的。
风惊竹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连带着三楼走廊都震了下。
屋内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朝门口看去。
只见门口站着的男子,长身玉立,俊美非凡,他垂眼看过来时,仿若腊梅枝头压着的雪。
姜鱼方才一脚踹到赵公子胸口,将他连人带凳子一起踹翻,之后仆人来抓她,她便围着桌边跑,把桌上的吃食连着盘子端起来朝他们砸。
房门被踹开时,裴淮首先看到的是满地狼藉,接着又看到姜鱼像条泥鳅一样与几名仆人周旋。
他脸色更黑了几分。
姜鱼也惊讶了一瞬,心道这小流萤怎么还把裴淮拉来当救兵了,杀鸡焉用宰牛刀,就这么几个人根本用不着他出马好吧。
“嗨,王爷,好巧啊!”姜鱼笑着朝他招手。
阮氏未曾见过璃王,自然也没认出他,闻言她眼睛都瞪大了,“王爷?这难道是......璃王殿下?”
裴淮没理会,只冷冷吐出几个字,“聚众闹事,拿下!”
一声令下,他身后立刻涌进来一队侍卫,二话不说就给阮氏和赵夫人还有赵公子按住了,就连几名仆人都没放过。
阮氏挣扎着抬起头,急切道:“我是户部尚书夫人,我父亲乃是当朝首辅,璃王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裴淮嗤笑,“在本王的地盘闹事,还敢说是误会。”
裴淮十分嫌弃地提起衣摆跨过地上的污秽之物,朝姜鱼走去。
姜鱼心底又是一惊,他方才说什么?
他的地盘!
这装修奢华菜品又极其昂贵的酒楼是他开的?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瞥见罪魁祸首姜鱼却好端端站在那里,阮氏又惊又怒,“是她!这一切都是她搞出来的,明明是她闹事,为何不把她也抓起来!”
裴淮来到姜鱼身边站定,抬手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冷眼扫向阮氏,“你是在教本王做事吗?”
对上他那双冷冰冰的眸子,阮氏登时心底一紧,“我没有,我只是奉劝璃王殿下,马上放了我们,不然明日我爹和我夫君定要向陛下参你滥用职权!”
裴淮哼笑出声,“本王抓闹事之人理所应当,就是阮首辅亲自来闹,本王亦可抓之。”
说完他给洛风使了个眼色。
洛风一挥手,“带下去!”
“你们敢!住手!不许碰我!”
阮氏疯狂叫嚣,却没起任何作用,她转头怒瞪着姜鱼,
“你这小贱人,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姜鱼没说话,食指按着下眼皮,对她做了个鬼脸。
险些没把她气死。
阮氏风光了半辈子,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从来都是别人想方设法的来讨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