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安排亲事?”
姜鱼气笑了,“她一没生我,二没养我,她凭什么?”
“要嫁让姜沫晚嫁,阮氏定下的婚约自当由她的亲生女儿来完成,与我有什么关系。”
一心只想弄死她的人,能给她安排什么好亲事,说不定已经把她给卖了。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姜承远气得一拍桌子,“阮氏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母亲,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
“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什么嫁与不嫁吗?”
“那个毒妇才不是我母亲!”
姜鱼忽然起身,红着眼睛与他对视,“我母亲就是被她害死的,她现在又想来害我,你再逼我,我便一头撞死算了,反正这个世上也没人疼我。”
姜鱼感觉胸口像有一团火,烧的噼啪作响,烧得她鼻头泛酸,喉咙发紧,就连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姜承远怔了怔,看着她那双与她母亲一样倔强的眸子,蓦地感觉心下一疼,胸口翻腾着的怒意一扫而空,语气也软了下来,
“赵家虽然门楣不如我们,但至少也是书香门第,你且去见上一见,其他的......再说。”
“如此可好?”
姜鱼垂眸,闷闷道:“见面可以,但是爹要答应给我银两。”
姜承远没好气,“等会儿叫孙管事带你去账房。”
姜鱼轻嗯了声,“谢谢爹。”
临走时又被姜承远叫住,他看着她,语重心长道:“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名节是最重要的。”
“爹想说什么?”姜鱼抓着门边回头看他。
“这几日你到底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你要如实回答。”姜承远语气严肃,目光幽深,仿佛能把她看透一般。
“自然是在华阳宫与珍妃娘娘在一起。”姜鱼脸不红气不喘。
身处华阳宫的林初夏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暗道入秋天气转凉,是时候将皇上新送来的几批锦缎裁几身新衣裳了。
“当真?”
“爹不信我为何还要问我。”
“罢了。”姜承远在屋内焦躁地转了两圈,“你还年轻,很多明里暗里的争斗你不懂,珍妃娘娘虽然对你多加示好,但你也不要忘了君臣之道,你要谨记,宫闱之内能爬到高位的,可没几个简单的人物,切莫被人利用才是。”
姜鱼垂眸,福了福身,“女儿谨记爹的教诲。”
从书房出来,流萤还沉浸在悲愤的情绪中,却见自己主子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算应该拿多少银两了。
“买一批懂规矩能识字的丫鬟仆人一百两应当够了,还有马匹家具,院子也得重新修整一番,每月俸禄和草料都得花不少钱……”
姜鱼感觉此时自己脑袋里装了个计算器不停加加加,零零总总算下来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姑娘,您……”流萤有些错愕。
还没问出口,就听到姜鱼嘴里哎呀一声,“差点忘了,还有管家和账房先生,这些重要的差事,可不能含糊了。”
“你刚才想说什么?”姜鱼偏过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