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老古铁雷斯说,他年轻时曾在新纽伦特操持一些远洋运输的生意,四十多岁时船队的船沉了,贵重的货物跟着沉入海底,没办法他只能变卖家产还清了债,隐居到了艾克赛尔。
他和她妻子一直没有孩子,因此便收养了约书亚。
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并不是,五天后约书亚便又回到了孤儿院,是被当地的治安官领回来的。
据说昨天晚上,老古铁雷斯用菜刀活活砍碎了相伴他几十年的妻子,随即又一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听说老古铁雷斯偶然找到了妻子不贞的证据,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他那时还在海上当海员,妻子就和楼下杂货铺的老板搞到了一起。”
治安官是这么说的,可怜的小约书亚,他当时就在房里,目睹了一切,肯定吓坏了。
露西从治安官手中领过约书亚,他竟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平淡冷漠,亦如他在孤儿院时的样子一样,露西感觉他的手异常冰冷,而她自己的手心则沁出了潮湿的汗水。
只是这次,约书亚并没有在孤儿院里等太久,五朔节前夕,教会里的丽萨就又把他收养回家,还像上次一样,丽萨一眼就在孩子中选中了约书亚。
结果呢?三日后,约书亚再次回到了孤儿院。
丽萨是个颇有家资的寡妇,除了约书亚外还收养了四个孩子,治安官说丽萨的死状异常骇人,她是被家里其他四个孩子用药物麻翻后,再用开水活活烫死的。
负责入殓的入殓师中间出去呕吐了三次,才把她装进棺材。
“那个丽萨似乎一直在偷偷虐待孩子,在她家里找到了很多染血的刑具,所以这件事……也不好追究那几个孩子的责任。”
约书亚回来后,不止是孤儿院里的孩子,就连修道院里的修女都不敢再和他说话了。
他倒是还和往常一样,吃饭,睡觉,去院里观察蚂蚁。
有一次,露西修女去喊他吃下午点心,绕过约书亚瘦削的肩膀,她看向地面,就见地上的蚂蚁竟排列出一个复杂法阵,并且还在快速移动,法阵符号不断变化,最后变成了一个“666”的古拉休文图案。
“啊!”露西手里的托盘摔到了地上,白瓷粉碎,蛋挞点心撒的哪里都是,那些蚂蚁竟却丝毫未受吸引,它们依旧继续着自己的祭祀舞蹈,变换着符号形状。
约书亚转过头微笑着看了眼露西,露出了整齐的洁白小牙。
那是露西第一次见约书亚笑,骇的露西赶紧夺路而逃,私下里还给他起个新名字,“恶魔之子”。
之后的不幸故事,又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反正他总会被领养的父母一眼选走,不管修女们如何暗示明示都不管用,那些父母就是坚定地指着约书亚,声称自己一定要领养他。
而结果呢?
朗格莱,35岁,葡萄酒商人,两天后被人发现淹死在了自家的酒桶里。
温妮娜,42岁,餐馆老板,四天后被帮工的厨师活活砍死,尸体是在猪圈里被发现的,内脏已被养的猪啃食了一半。
马尔默,29岁,剧团经理人,三天后从镇上最高的钟楼处跳下,脑袋像西瓜一样摔的稀烂,他西服的口袋里还揣着团里当红女歌手的画像。
……
反正只要是领养了约书亚的人都会在六天内离奇死去,他们的死法五花八门,但每次治安官又总能从他们的经历中找到其招致死亡的蛛丝马迹。
“轰隆!”雷声更大了,今天是是约书亚离开的第六天,今天他会再回来嘛?
修道院上最大的座钟发出咔哒咔哒的沉重声响,就当时针摆动到12点时,急促的敲门声响了。
露西修女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嬷嬷,对方颤抖着埋下头,露西叹了口气,只得拿起靠在门旁的雨伞自己去开门。
打开门,依旧是派斯特治安官那张满是疲惫和恐惧的老脸。
“露西嬷嬷,那个……曼恩死了,死在了家里的地窖里,据说他把自己藏起来的金币都吞进了肚子,就这么活活撑死了。”
说完话他一闪身露出身后的约书亚,暴雨下,小男孩裹在不合身的宽大黑胶雨衣中,只露出那张苍白的小脸。
他依旧面无表情,黑色的瞳孔像与四周黑夜融为一体一般,不断地向外发散模糊,露西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牵过他的左手。
她感觉那根本不应该存在的多余大拇指,在自己手心中欢快地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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