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到这个牧兰人如此狂妄,吴宏身边的小弟厉声喝道,刚想开口却被吴宏拦住了。
而就在这时,牧兰人之中走出来一个老者,看到这个老者,所有牧兰人都是严肃的行礼。
没错这位就是沔水县土著牧兰人的代表:老阿鲁台。
老阿鲁台拄着棍子走了过来,看着牧兰人道:“不得无礼。”
那牧兰人立刻道:“是,阿鲁台大叔。”
老阿鲁台看着吴宏道:“汉人捕头你好,我是阿鲁台,他们都叫我老阿鲁台。”
“关于塔拉一族被灭的事情,我已经从塔拉家祖母的嘴里问出了答案,凶手不是什么拜火教,而是帮派分子陈九四!”
“陈九四?”
吴宏一脸懵逼,老阿鲁台道:“没错,就是陈九四,昨夜陈九四联合他手下……”
“陈小虎!”
这时后面一个牧兰人开口提醒道,老阿鲁台道:“没错,还有陈小虎,一起闯进了这宅院之中,进行了这一场大屠杀,并且对我老姐姐放了狠话,说牧兰人他见一个杀一个。”
吴宏皱眉,老阿鲁台说这话,吴宏觉得有可能,陈九四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可是你说他直接暴露身份杀了塔拉一家,他是不信的,陈九四没有这般愚笨吧?
吴宏道:“我想见一见死者家属。”
“不行,我那老姐姐已经伤心过度昏迷过去了,见不得客!”
老阿鲁台直接回绝了。
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老阿鲁台撒谎了,坐这件事的明显不是陈九四,可是老阿鲁台却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脏水泼到陈解的身上。
原因很简单,他们看上白虎堂的精盐业务了。
白虎堂不倒,他们就没办法攫取足够多的利益,这才是他们这些牧兰人核心诉求,陈解挡住他们发财的路了。
而且老阿鲁台已经通过关系确认,只要陈解倒了他在南湖的盐田就归牧兰人了。
所以这才是牧兰人非要诬陷陈解的原因。
包括县衙,他们指使塔拉的妻子去指控陈九四,想要借此拿下陈九四,从而获得南湖盐田的开采权。
结果,耶律插手,导致这次诬陷没有成功。
本来他们准备商量下一步如何走,那曾想,天赐良机,塔拉一家被灭门了。
你说这引不起恐慌吗?
当然能引起恐慌了,不过恐慌之中也有机遇,老阿鲁台第一个反应过来,机会来了。
立刻赶了过来,到了之后,看到门上的批语与拜火教的标记,本来是想擦掉的,结果吴宏一行就来了,没来得及破坏证据。
然后老阿鲁台就准备找个人证,直接找到了那个瘫痪的塔拉之母。
这老太太经过昨天的恐吓,外加亲人离世,已经十分难受了,不过还好,这位也是从苦难岁月走过来的,还是有意识的。
老阿鲁台看向老太太问道:“老姐姐,你看清凶手了吗?”
老太太道:“看清了,做梦也不能忘了她们!”
“那长的什么样啊?”
老太太道:“蒙着面没看清,不过肯定是两个女人,两个蛇蝎一般的女人!”
老阿鲁台:“嗯,记下,蒙面,两个男人操本地口音,疑似仙桃人!”
老太太:嗯??
“是女人,不是男人!”
老太太再次强调,这时老阿鲁台道:“嗯,知道,两个男的……”
老太太:“我要见衙门的人!”
老阿鲁台:“嗯,你要休息啊,好,看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
这才有了刚才,老阿鲁台堵住吴宏的这一幕!
这个脏水,必须泼给陈九四,他那个盐田实在赚的太多了,这样赚钱的生意就该给我们牧兰人。
吴宏皱眉道:“阿鲁台先生,你说的只是你一面之词,可有证人?”
“有!”
老阿鲁台拍拍手,很快就上来两个神情慌张的下人,两个下人来了之后直接跪在地上。
“他们是塔拉家的奴隶,昨夜他们目睹了一切!”
老阿鲁台转头又看着他们道:“捕头大人想知道,昨夜的事情,你们给捕头大人说说吧。”
两个下人互相对视一眼道:“是陈九四,是陈九四杀的主人一家!”
吴宏眯缝起眼睛道:“你们认识陈九四?”
两个下人下意识看向老阿鲁台,老阿鲁台点点头,两个下人道:“大名鼎鼎的白虎堂堂主,谁不认识,我们自然认识。”
“哦,认识就好办,我问你这陈九四个子多高,脸是黑是白,眉毛是粗是细,眼睛是大是小?”
吴宏看着两个下人问道。
“这……”
两个下人顿时愣住了,紧跟着看向老阿鲁台,老阿鲁台眉头一皱,看向了两个下人怒道:“你们俩个混蛋胡说八道,你们不说昨晚那陈九四是蒙着面吗?你们没看清是吧?”
“对,对,没看清。”
两个下人连忙开口,闻言吴宏眉头一皱道:“没看见你们怎么确定是陈九四的?”
“这?”
二人再次看老阿鲁台,老阿鲁台道:“你们不说听声音是陈九四吗?”
二人立刻道:“对,对,听声音是陈九四。”
吴宏闻言冷笑道:“呵呵,好啊,既然听声音能听出是陈九四,那咱们要不要做个实验,我把陈九四叫来,再找一群人,你们把陈九四的声音找出来。”
“这~”
两个下人顿时语塞,老阿鲁台眉头一皱,转头恶狠狠的看着吴宏道:“你是不是故意找茬啊?”
吴宏道:“我没有,我看是您想诬陷他人吧?”
“诬陷,呵呵,笑话,我牧兰人何其高贵会诬陷他人,行了你走吧,我们牧兰人的案子,自然有达鲁花赤府来处理,就不劳你们汉人捕快了。”
吴宏闻言看了看老阿鲁台道:“好,不过我劝老先生一句,朝廷有法度,做事不可太妄为。”
说完,吴宏抱拳,转身离开,他对这群牧兰人也是讨厌到了极点。
不过这群牧兰人怎么会把目标盯准九四呢?九四得罪他们了?
不行,自己得想办法给九四送个信。
老阿鲁台看着吴宏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呵呵……朝廷法度?那不过是我们牧兰人用来管束你们汉人的工具而已,我们牧兰人还用需被什么法度约束?呵呵,真是可笑至极!”
老阿鲁台笑着摇了摇头,紧跟着对身旁的人道:“召集各家代表,跟我去达鲁花赤府,老夫还不信找不到一个说理的地方了!”
……
达鲁花赤府,耶律正在享用自己的早餐,他的早餐很丰富,一共有十几种,其中包括汉人的包子,油条,也有蒙古人的奶饽饽,鲜奶粥等等。
达鲁花赤这时坐在那里。
一个年方二八的姑娘,剥下来一个虾仁,在蘸料之中稍微蘸了蘸,然后喂到达鲁花赤的嘴里。
达鲁花赤品尝着虾的鲜甜,紧跟着张嘴,一个丫鬟把一口鲜奶粥放进他的嘴里。
会享受的贵族,吃饭是不用自己动手的。
耶律出身豪门世家,自然是个会享受的,这边耶律正吃的香甜,突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其木格走了进来。
“主子。”
耶律把嘴里的鲜奶粥咽下,看着他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听了这话,其木格道:“主子,出事了,老阿鲁台带着上百牧兰人把咱们府门给堵了,嚷嚷着让主子给他们主持公道。”
“嗯?”
耶律眉头微微一皱,挥手让周围伺候吃饭的侍女全部撤下,紧跟着看着其木格道:“他们让我主持什么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