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
万里浪嘿嘿一笑:“那不得了?”
他继续问:“你能见到陈恭树吗?”
周西恒惊讶地说:
“老兄,野心不小嘛,你还在打区长陈恭树的主意。”
万里浪不以为然地说:
“区长又如何?戴星柄也是少将,还不是被杀了。”
见对方一脸震惊,万里浪继续说:
“也不是非要打陈恭树的主意,今天找你,一来是叙叙旧给你送点钱,二来就是商量下以后的事情。”
有道是物质利益是捆绑不同个体之间的利益诉求的最好纽带。
万里浪深谙此道,随着一叠钞票从桌下递了过去,周西恒立刻喜笑颜开。
他主动问道:“让我怎么做?”
“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你能见到陈恭树吗?”
周西恒立刻摇头。
沪一区的组织结构被陈恭树改制后,颇为严密。
别说周西恒他这个副的分队长,就是队长也只能和交通员联系。
如非特意召见,他连陈恭树的影子都看不见摸不着。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万里浪点头道:“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打破常规。
按照军统的纪律,分队长接到举报副队长的材料,肯定会初步核实后上报大队,大队长是谁?”
大队长自然是由陈恭树亲自兼任。
万里浪的意思很简单,通过跟踪监视和分队长接头的交通员,设法摸到陈恭树的跟脚。
“这”周西恒觉得他将事情考虑的太简单了,皱眉道:
“陈恭树可比王天林、赵理彪谨慎多了,别人都是一竿子插到底,他倒好,上任以来根本没去过任何一个行动队,即使兼任了大队队长的职务,也不到任,想抓他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万里浪脸一沉,这倒是他没考虑到的。
他想了想,不甘心地说:“实在不行,就绑了你们分队长刘原深。”
“他调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据说是去做区助理书记。”
周西恒一脸羡慕,他今年都29岁了,这个劳什子分队长都干了几年,还是个副的。
而刘原深不过23岁。
但谁让人家朝中有人呢?
临澧培训班毕业,是戴老板的学生。
在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
“倒是投了个好胎。”万里浪嘲讽一声,继续问:
“队里现在由谁主持工作?”
“队部书记朱敏。”周西恒说着将此人介绍了一番。
朱敏同样是临澧培训班毕业,23岁左右,年轻帅气,聪明外露,颇有城府。
万里浪眼神一转:
“一不作二不休,先将他绑了再说。”
“这”
“他现在主持分队工作,说话比你有分量,只要他多写几封举报信,上面肯定会派人来核实,谁来?我断定是刘原深。”
周西恒想想也是,刘原深对分队最熟悉,如今又成了区助理书记,也算高层之一,派他来最合适。
可紧接着他又皱眉道:
“刘原深一旦下来,按照纪律,他就得暂时脱离区本部,完成任务后,先‘冷却’,确认行踪身份没有暴露,再回去复命,想要通过他找到区本部怕没有那么简单。”
万里浪不屑一笑:“你别忘了陈明楚,他就是因为做过助理书记,才在76号飞黄腾达的。
只要我们捉住刘原深,到了76号的审讯室,就不怕他不招。
哼哼,撬开了他的嘴,即便不能彻底摧毁沪一区,也够他们喝一壶的,到时候你我兄弟.”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西恒自无二话。
刘原深此人虽然年轻,工作时间短,可他经历王天林、赵理彪、陈恭树三任区长,从事过情报、行动,现在又转做人事,可以说熟识区里内外勤的大部分人。
而助理书记的位置更为关键,可以说上到区本部,下至各大队、支队、直属组、内外交通站,都会和他或直接或间接产生关系。
只要撬开此人的嘴,他周西恒立刻就成了76号的功臣。
想到这里,他一脸振奋地问:
“那我想办法将朱敏诓出来?”
“尽快。”
两个老下级正谋划着挖沪一区的墙角,墙角的主人陈恭树也在谋划着挖戴老板的墙角。
他对区书记郑修元抱怨道:
“老兄,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钱也太不经花了。
嘿,我给戴老板打报告说派人去沪西、南市的几个赌场,搞几笔钱,用作沪一区的补充经费,他竟然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