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崇城作为北风的关键之地,其生死存亡直接关乎到整个北风的命运。
拓拔术遗自然不会掉以轻心,设有“都查”一职,以监察周天成等将领的行动,由拓拔术朝这位的亲王来担任。
拓拔术朝在城中的权利极大,除了周天成以外,所有将领的罢免和军功都是由他呈报。
众人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职务都是对其恭敬有加。
一边是周天成的心腹将领,一边是朝廷之人。
倒是显得安静。
没过多久!
周天成缓缓走进会议室,人还未至,那苍老有劲的声音便已先声夺人:
“抱歉,老夫来晚了些!”
以周永为首的将领们早已齐刷刷地站起,恭候这位军中元帅。
拓拔术朝也稍晚片刻,眼神先是扫过对面一列将领后,同样起身相迎,他身旁的四人见状,也紧随其后,站起致意。
拓拔术朝脸上露出和煦的笑意,说道:“周老爷子,不急!”
一位身材有些岣嵝瘦弱的老将,看着已经六十来岁,背脊微驼,从后堂缓缓走来。
他身穿北风的蓝色朝服,头戴着官帽。
尽管他脸上皮肤耸拉,皱纹横生,但那双眼睛却出奇地精光闪烁,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齐王爷!”
周天成向拓拔术朝行礼道。
二人一番客套后,众人才慢慢参见,会议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庄重而肃穆。
周天成坐在主位上,扫视着众人。
周永已经起身,恭敬地汇报道:
“周帅,探子已经来报,陆沉带着十万大军退到了治水边上。”
“而且,军中聚会频繁,歌舞升平,据几位驿侯所带来的消息,大营的守卫都相当宽松,不少人甚至醉酒失态,已经有不少人失足坠入河中。”
殿内年轻的将领们听闻此言,脸上不禁露出笑意。
名震天下的陆沉也不过如此。
然而,一些年纪颇大之人,如拓拔术朝和周天成等,脸上却是一片肃穆。
一位参与过北上之战的老将不确定地问道:
“中郎将,军情可属实?陆家军一向纪律严明,应……不该有此事发生。”
周永在军中的职务是军事中郎将,拥有军权,可以独自领兵,与忌酒等军中参谋不同。
拓拔术朝也点头附和道:
“以陆沉亲自治军严谨,确实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事出反常!”
周永笑道:“齐王殿下所言极是,因此我们又派出了第二批斥候前去再探。”
“稍等片刻,就会有新的消息传来。”
周天成对周永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殿内再次陷入了沉寂。
众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前线的军情,此事关乎重大,不容有丝毫马虎。
不出半炷香的时间!
有军士急匆匆地来报:
“治水之畔,确实正在举行聚会,军营之中到处都是丢弃的酒瓶,河边有不少士兵在洗马,大营之内全是划拳喝酒的声音。”
此言一出!
周永似乎早有预料,毕竟第一波的探子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可靠之人,不会出现大的纰漏。
面如红枣的的何胜,作为周天成的心爱之将,已经笑出声来。
“军中酗酒,陆沉真是好大的排场。”
殿中年轻将领也是一阵发笑。
周天成摸了摸胡须,沉吟片刻后,沉声道:
“拿地图来!”
随即!
一副越州的地形图在众人眼前缓缓举起展开。
周天成的目光在地图上逡巡,最后将眼神定格在治水两侧,他用粗糙的大手指着地图上从原崇城到治水的路线,仔细审视着。
他再重新看了几眼,但仍旧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周永,你来看看,是不是陆家军二十万人都在治水西岸展开了军势?”
周天成还是习惯称呼那支军队为陆家军,尽管如今他们已改旗易帜。
周永快步走上前,仔细研究了地图几遍后,确认道:“回周帅,确实在治水西岸。”
拓拔术朝久历军务,闻言也是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沉吟道:
“六十里的西岸,根本展不开二十万的大军,除非是……”
周天城沉声接过了他的话:“除非分兵两路,在两侧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