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底最后一口酒被关永仪干掉,她往沙发深处仰了仰,自然地换了个话题。
也许是喝得开心的原因,她早已从紧绷变成了相对放松的体态,裙摆像莲花样绽开,花瓣下露出一对洁白的小腿与双足。
趾尖颜色鲜艳,好似探出的花蕊。
“嗯,从他那里融到了一千万,方便下一步在全市铺开,扩大规模。”
吕锦程点点头。
“看来周叔叔很看好你啊,肯投这么多钱。”
“还行,项目比较成熟而已。”
“那你这算是见过家长了吧?”
关永仪抬眸望过去,单手沿着额角捋过碎发,声音轻轻又粘粘,仿佛带着几分醉意。
“嗯?”
吕锦程先是停顿几秒,然后迎着她的目光,笑道:“这算什么见家长!”
“人家是投资人,你瞎想什么呢?”
“噢。”
关永仪没头没尾地小声回了一句。
不需要别人耐心解释,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刚刚酝酿的情绪被她强行按下,心头却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个问题。
换做平日,肯定被她死死藏在心底不去开口,可今天.
不得不承认。
秋夜,微醺,云彩滚成一团,晚风中夜色瑰丽。
门里门外,气氛过分旖旎。
我问这个干嘛?
想必是喝醉了。
不,是一定。
“怎么,如果真是去见家长,你很期待?”
吕锦程挑了挑眉毛,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哈,关我屁事。”
关永仪自知说错了话,撇撇嘴,躲开男人灼灼的目光,望向窗外。
秋天的夜晚很少能看到星星,黑暗降临在江城的每一个角落,月亮与高楼闪烁的灯火是唯一的风景。
“不过说真的。”
吕锦程坐起身,重新拉回话头,收起鱼竿。
“嗯?”
“你们关系这么好,我还以为家庭氛围也类似,感觉她爸爸聊起来还蛮开明的。”
“没有啦。”
关永仪晃了晃脑袋:“周叔叔和梦云阿姨两人都把她宠在手心,从小到大不舍得说一句重话,自打他们分开之后,都怕伤害到思思,对她反而更好了。”
“这样啊”
直到今天,吕锦程才了解到这些。
“我们就是两个极端,她是自由自在的金丝雀,我是可怜兮兮的笼中鸟。”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吕锦程哑然失笑,随即捕捉到她话里的小小失落,转过头补充了一句。
“作为能让你变得开心的好朋友,以后我来帮你吧!”
“哈?”
关永仪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你帮我什么?”
“帮你找到刚刚说的那些,帮你挣脱牢笼,帮你找到自己。”
“少来,你就知道给人画饼。”
关永仪声音沉沉的,不由得含了笑,含着明明高兴却死活不肯流露出来的笑。
“这种东西.别人要怎么帮啦。”
她确实稍微反应了一下,才听出男人话里的潜台词,绷着的脸被笑容一点一点地化开。
狂热的爱,不顾一切的喜欢,以及值得付出和抗争的东西。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以身入局?
那么是帮忙,是找寻,还是参与?
吕锦程再次凑近,探过手,覆盖住她的掌心,轻声说道。
“你就当是画饼,先答应我,好不好?”
这句话像是充满了魔力。
关永仪星眸微眯,无视了被他握紧的指尖,点了点头。
电影谢幕,酒精挥发,易拉罐内满是安静。
两人牵着手,双双陷入用秒钟计算的沉默,体温通过指尖相互传递。
谁也没有率先开口,反倒是一边不习惯安静的绵绵翻了个身,从瓷砖地面上噔噔噔窜了过来,跳进吕锦程怀里。
关永仪抽回了手,向他怀中伸去,若无其事地摸了摸小猫咪的脑袋。
“绵绵好粘你啊。”
“怎么,妈妈吃醋了?”
“有点。”
听到这句话,吕锦程双臂撑起,沿着沙发向右移动少许,和她并肩靠在一起。
“现在呢?”
粗壮的大腿贴紧白皙,绵绵被男人抱了起来,放在两人并在一起的大腿中央,一边一半,合二为一。
最后,他伸出手去,揽住关永仪的肩膀。
一家人,整整齐齐。
太他妈累了,磨了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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