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它的创造者蔡依林一样,资质一般,样貌平平,从歌坛里万千甜美少女里杀出一条血路,没有老天爷赏饭吃的歌喉,那就苦练杂技掰大腿,哪怕下场是被暂停截图党截出无数黑历史,被广大本质歌迷模仿嘲笑淋逼吸。
得了天才病,却只有地才命。
“.没空吃饭,没空睡觉,上厕所要小跑着去,手机二十四小时待命,为了背书,洗澡洗到一半停水顶着满头泡泡,也继续背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之后头发都硬了,梆梆的。”
关永仪的目光飘向天花板,广普中藏满了回忆。
“妈妈自己是天才,对我期待太高了。”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从那样的境遇里挣扎过来的,我见过凌晨两点、三点、四点、五点的羊城,在每个出成绩的日子里,我不敢打电话给妈妈,只敢对着号码拨到一半的手机嚎啕大哭。”
什么梦想,什么拼搏,那个时候,她最希望的不过是好好睡一觉,然后在睡觉的途中结束一切。
这样就不用第二天继续站回到书房前,被她拍着桌子把试卷摔到脸上了。
“但是啊,有时候我回过头想想,自己撑死是个地才,懒惰、拖延、犹豫、举棋不定的毛病一个都不少,若不是交给了这种人开地狱模式整治一番,也许今天也考不到五院四系,只会顺流而下,平庸得更加彻底吧。”
关永仪挤出一丝笑容,目光复杂。
“那你学法律,也是出于热爱吗?”
吕锦程问道。
“不算吧,我以前想学音乐来着,但还是被家人否定了。”
“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呢?”
“也许是因为这方面实在没有天赋吧,或者是,终于认清了自己?”
关永仪把耳边的细小发丝重新别回鬓角后面,喃喃道:“既然她是真正的天才,听她的安排,有些时候总不会错。”
就像这部电影里最后的结尾一样,哪怕已经超越了对手,又超越了更高的自己,甚至接近了心中的神,**也不过最后一秒嘴角上扬的一瞬。
今后的路,仍旧像黑屏之后的银幕一样黑。
“来,干一杯,祝你总有一天找到狂热的爱,不顾一切的喜欢,以及值得付出和抗争的东西。”
吕锦程拍了拍短发少女的肩膀,再次举起易拉罐,笑着凑向她。
“谢谢你。”
关永仪又开了一罐,仰起颀长的脖子,爽快地喝了一大口。
虽然回忆过去的时候,男人听得多说的少,可寥寥几句话,依然说进了她的心坎里。
在家人的高压教育下,关关看似理智冷静的外壳里,实际上还没有找到真正想要的一切。
比如事业,又比如感情。
原生家庭强大的惯性,以一种不以她意志为转移的力量自我伸展。
它的力量隐秘而强大,关永仪臣服在这惯性之下,有着一种并不太甘心的释然。
所以当吕锦程道破这一切的时候,不仅有一种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亲切感,但又始终保持着一种尊重。
这句谢谢,带着几分小秘密被看穿时的尴尬,几分看破不说破的默契,几分心照不宣的莞尔。
情绪上的共鸣,从这一刻起开始慢慢建立。
“我觉得啊,你这个人虽然大部分时间很讨厌,但有你这个朋友,还是挺开心的。”
酒精和感动混合在一起上涌,短发少女低着头,声音轻轻。
“是不是觉得,有我真好?”
吕锦程笑眯眯地俯下身子,凑了过去,肩膀和她平齐。
“不要脸,都说了大部分时间很讨厌!”
关永仪伸出手推了他一下,抱起胳膊,重新拉开距离,留下一声冷哼。
“夸你一句就知道顺杆子爬,得寸进尺。”
“因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啊。”
吕锦程顺畅自如地延伸了她刚刚的话题,就这样直勾勾盯着她的侧颜,目光炯炯。
“你”
你想要什么啊!
关永仪下意识地发问,刚好迎上男人灼热的目光。
她咬了咬嘴唇,眼波流转,又把半截话吞了回去。
酒似乎能够放大动物的情绪,隐隐约约,让人有所感应。
“所以,你下午和周叔叔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