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感慨道:“今亡命来投,不意使君能重情相待,邈感激涕零。”
“孟卓兄何出此言。”
刘备拉着张邈的手,劝慰道:“君名列八厨,名满天下,备早有仰慕之心,今日得见,足慰平生之憾,这是备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啊。”
张邈更是激动,握着刘备的手痛哭流涕:“使君真乃忠厚之人,邈恨不能早逢使君。”
陈宫在旁也是慨然叹息。
甚至心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遐想,如果当初迎立的人如果是刘备,虽未必能事成,可总要比吕布强吧?
不过陈宫随即苦笑了起来,当时刘备只不过是个空壳平原相,连平原国都丢了,如何能和吕布比。
吕布好歹手底下还有并州军团,骁勇猛将数十员,又有诛杀董卓的大义名分,还是朝廷亲拜的将军,爵封温侯,开府仪同三司。
只是看看残破不堪的兖州,再看看安居乐业的徐州,当真是天壤之别。
随后,刘备亲自护送吕布等人进入迎宾馆中,吕布带来的三四千人,则被安置在了城外军用之中,也各有酒水饭食送上。
肉是没有的,自己家部曲都吃不上肉,刘封可舍不得给兖州这些残兵败将们吃。
刘备刚一走,迎宾馆中就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陈宫痛斥吕布言谈失礼,可吕布却觉得自己根本没错,是刘封小儿无理取闹。
张辽斜靠在门口,望着门外,对于吕布的个性,他再清楚不过了,知道光靠嘴说根本没用,要是对方肯听劝,如何能落到眼下这等地步。
高顺则是站在张邈身边,皱着眉头看着陈宫和吕布的争执,有心想劝解,却又想不出办法。
至于张邈,则坐在位置上出神,对于陈宫和吕布的争吵无动于衷,专心想着自己的事情。
吕布愤愤不满道:“公台,刘封小儿,如此欺我,我没和他计较,已是大人大量,刘玄德感激我还来不及,如何会心生不满?”
陈宫听了几乎想要吐血:“温侯,别人可是父子。刘封为父出头,难道刘备还能责怪他太孝顺了?”
“况且刘封所言有何不对,当时曹军大营之中,不但没有埋伏,就连兵马都没多少,仅有千人。若是依孝父所请,让他领千人先锋出兵试探,曹操除了弃营别走,还能有什么办法?定陶之围立时可解,我等此时还在东缙城中,而不是在郯城。”
吕布被陈宫说的老脸通红,那次事后确实得知曹操营寨里其实并没有兵马,城墙上的守军都是妇孺冒充的。
“布所言句句属实,又非是虚言欺人。那小儿人在郯城,如何知道定陶之事,不过胡乱蒙中罢了,公台又何必多虑。”
可吕布还是梗着脖子,过了片刻之后回应道:“我观刘玄德是一忠厚之人,料他必能秉公持正,公台不必多虑。”
陈宫气急,干脆也不说话了,寻了个座位坐下生闷气起来。
陈宫不说话了,吕布却是尴尬了起来,干咳两声,有心想要缓解一二,可陈宫根本不理他。
于是,吕布也只能悻悻坐下。
一时之间,正堂上陷入沉默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堂上的宁静突然被吕布的声音给打破。
“孟卓、公台,文远。我观徐州兵强马壮,若是我等找刘备借兵借粮,是否可以打回兖州去?”
从这里不难看出吕布对高顺确实是没什么好感,在座的几个人,他还非要跳过高顺不提,这一点也能看出吕布的情商有多低。
听到这个,陈宫,张邈、张辽都回头去看吕布,莫非这厮想出了什么好主意了?
陈宫斟酌道:“你打算如何问刘备借兵借粮?”
张邈、张辽、高顺等也都紧盯着吕布,难道这厮是脑子开窍了?
吕布露出疑惑之色:“刘玄德为人厚道,又如此重视我等,我等只是借兵而已,有何难载?”
吕布一句话,又把厅中众人给干沉默了。
片刻之后,陈宫起身道:“晚间还有宴席,我等不可失礼,宫先下去梳洗了,诸君少陪。”
张邈、张辽、高顺紧随其后,也告辞离开。
眨眼的功夫,只剩下了吕布一个人。
他还有些疑惑不解,不明白陈宫他们怎么就跑了。
吕布这边被人冷落,刘封也被人冷落了。
只不过不同的是,刘封并非是得罪了谁而被冷落,只是刘备心情不佳,不想说话。
“父亲,您这是没想到吕布此人,竟然如此没有分寸吧?”
刘备长叹一声,摇着脑袋叹息道:“哎……,为父当真没有想到,这吕布竟会是这样一个人。”
房间里只有刘备父子、关羽和张飞。
刘封倒是有心留下太史慈等人,不过想了想还是按住了自己的想法。
这算是什么意思,跟老爹打擂台吗?
虽然刘备未必会多想,但自己还是得坐好自己的位置,要不然岂不是和吕奉先一样孝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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