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匆忙去告知几位主子,老祖宗被这事惊的跌坐在榻上,眼睛发黑,大夫人气的脸都黑了,红着眼,拿了令牌让人立即去请胡太医来。
二夫人心里察觉不妙,连忙带着众多补品去看望永安郡主,二老爷亲自提着陈洛安出来,去了祠堂杖打。
周氏被直接大锁锁在了正屋里不让进出,整个府里忙成一团。
玉兰拉着几个丫头紧紧守着老祖宗,这个时候不是谁去讨好主子们的时候,最要紧的,就是守好了福寿堂。
自从二少爷陈洛安收用了府里的丫头,春草的事,秋浣的事,春珂被赏药,求娶周三姑娘,周家的算计,外面的弹劾。
每一次都躺让老祖宗费心费力,心生郁结,若不是家里儿孙们时常孝顺,府里的大夫隔三差五给老祖宗配了药膳调理,家里人伺候的好,早就起不来了。
如今大少奶奶又出了事,侯府子嗣并不兴旺,老祖宗当初给老侯爷也纳了好几个妾,拢共也就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三个儿子,两个庶女早些爷就远嫁了。
大老爷二子二女,二老爷二子一女,三老爷只得一女,这样看,府里八个小辈。
可论起来公子不过四个,比起其他勋爵人家十七八个简直少得可怜。
如今下面玄孙一辈,目前也有宗哥一个,好不容易这又有一个,还出了这出事,老祖宗如今直接浑身发软,走路都不成了。
“去,把周氏那个毒妇给我抓来,她们周家陷害我们,如今直接对子嗣下手,我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毒蛇心肠,这么害我们侯府。”
老祖宗苍白着脸,颤抖的手指指着二房的方向,玉兰扶起老祖宗给颈下放了个松软的绫缎枕头,小心的给她抚着胸口。
“老祖宗不要太生气,二夫人已经把二奶奶锁起来了,等大夫人那边腾出空,由得她处置,大老爷和大爷已经收了信往回来走着了,你且消消气。”
老祖宗眼睛流下浑浊的泪水。
“玉兰,当初老侯爷临死卜过一卦,说我们侯府自他往下活不过三代,唯一的出路就是善待每个人,怀着善心慈心的活着,我一直都不敢忘,宗哥生养千难万苦,自小就弱,我日日夜夜都担心,好不容易如今健健康康,我才放下心,觉得老侯爷算错了。”
“可你看,永安又出事了,我们侯府的嫡次孙没了,周氏杀不得,礼亲王府怎么能干息啊。”
玉兰想到礼亲王对永安郡主的感情,也是打了个寒噤。
礼亲王就一个孙女,就是永安郡主,一出生就请封了郡主,为着永安郡主才给她父亲请封的礼亲王府世子。
别人家都是女凭父贵,礼亲王府几代都是男丁,反而是父凭女贵。
当年礼亲王舍不得永安郡主出嫁,不知挑选相看了多少人家都不满意,大少爷无意间在狩猎场与永安郡主有过交际,二人一见钟情,侯爷亲自去提亲。
可永安郡主即使嫁给国公府世子,异姓王世子也是匹配的,侯府是有些低嫁了,可永安郡主喜欢,礼亲王跟侯爷说了许多,其中好像就有大少爷须得是世子,将来要继承侯府爵位。
这点毋庸置疑,侯府的爵位不出意外就是陈洛元继承的。
还有陈洛元不能纳妾,不能有庶子女,除非永安郡主三十无生养,方可纳妾,且得留子去母。
这一点侯爷没有答应,回来与家里人商量了许久,陈洛元自己同意了,侯爷才继续去商谈。
礼亲王说了许多条件,最后的最后留了一句话给侯府。
虽说侯府掌握着北边十万军队的虎符,但是礼亲王府是皇族,永安郡主是礼亲王府的珍珠,若是有丝毫损伤,且看怀远侯府禁不禁得住礼亲王府的威压。
明打明的威胁,怀远侯府只能捧着,就连当初大少爷去外任,永安郡主执意要跟着去,也得派了许多忠心仔细的人跟着去伺候。
这事满府里谁不知道,偏偏这新来的二奶奶进门日子短,且一直折腾,如今闯了祸,惹得永安郡主受伤。
大夫人看着太医仔细的给永安郡主把了脉,紧张的问。
“如何了?”
胡太医摇了摇头,叹着气。
“不成,郡主怀孕才不足二月,且上一胎生子身子还没养好,并不适合有孕,如今受了冲撞,孩子保不住,大人也得好好养着。”
白氏险些栽倒在地,拉着玉袖的手勉强站住,看着永安郡主的模样,心里又心疼又担忧。
“多谢胡太医,请胡太医细细拟了药方,一定要把我们媳妇的身子调养好,不惜多贵重的药材我们都舍得。”
送走了胡太医,白氏被扶着坐在软榻上,地下跪着一地的婆子丫鬟。
“怎么回事,大奶奶有了身孕还敢麻烦她去二房那里?”
一个婆子是跟着永安郡主陪嫁过来的,她略微直了些身子。
“大夫人,您几位在福寿堂,二奶奶和二爷一直闹腾,下人来请示,我们奶奶说长辈们已经够烦累了,这些小事就不要麻烦你们了,她自己去看看。我们奶奶生了小少爷,这月事就不准了,有时三个月不来,有时一个月来两次,上个月请平安脉也没发现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