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洲这样好的地方,还是有会因为孩子有些伤残就丢弃不愿意要的情况,其他的地方更是不用说了。
她们四个都是被家里人卖了的,但是好歹在被卖以前还有自己的家,可是这些孩子寄居在没有人居住的破旧房子,被一个半大的孩子守护着长大。
心里总是酸酸涩涩的,难受的很。
“文娘,我心里难受,她们好可怜,我们能不能经常给他们送东西?”
文娘摇摇头。
“先不急,我们留的钱,他们妥善着花,够花好一阵,先看看,不要为了一时的心软引狼入室。”
文娘在龚州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一件事,她们住的地方旁边有一家邻居。
娘家的哥哥嫂嫂都不在了,留下两个年纪还小的孩子没有人管,那家人就好心给带回自己的家里养着了。
虽然不比自己的儿女那样精心,但是也从来没有缺衣少食的,可是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因为在那两个孩子长大,没有出丰厚的聘礼和嫁妆,被记恨。
后来竟然是嫉妒他们的儿女,在食物里下了毒,幸好发现的及时,并没有害死他们的儿女。
但是也自此寒了心,报了官,断绝了来往。
还是亲姑母姑父,虽说偏向自己的孩子,可也不曾委屈他们,但是就因为成亲的时候,不像对待自己的儿女一样出聘礼,陪嫁妆,就被记恨。
文娘自认为她没有办法像那家人家一样能一直把那群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也不能保证一直很细心很有耐心的对待他们。
到时若是好的还行,若是那心思不好的,反而给自己养大些仇人。
今日毕竟接触时间短,还没有办法下结论,还是观察观察更好。
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碧荷心里记挂着那些孩子,晚上都休息不好。
文娘太了解碧荷了,虽然看着比较寡情,但是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从前在福寿堂,看见哪个小丫头被欺负了,也是会默默的帮助的,所以这一次这些孩子这么可怜,她不会不管的。
但是碧荷也不是,盲目的心软,她很清楚文娘说的是有道理的,所以并没有擅自做出什么举动。
毕竟她的家人那样对待她,她也不过是惩罚了真正下毒手的二婶娘,并没有对父母弟弟下手。
碧荷是个聪明人。
只是会带着安宁时不时去观察一下那些孩子的情况,那些孩子也争气。
收了文娘的钱,就带着弟妹去看病抓药,关起门小心的生活,再也没偷过东西。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平静,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谁知道他们刚卖完糕点就见到大牛鬼鬼祟祟的站在巷子口。
看见碧荷他们要关店,立即跑过来小声的说。
“今天有人要找你们麻烦,裕洲的八宝斋眼红你们受那些千金小姐喜欢,收买了一个下人在你们的糕点里下了药,裕洲通判家的小姐正派人要捉拿你们呢。”
文娘拉着他问。
“你从哪听到的,可不可靠?”
大牛点点头,抬起手里的桂花。
“我们本来采了新鲜桂花想来偿还你们的恩情,走到半路,刚到拐角就看见一个丫头买了你们糕点,没走多远就打开,往上面撒了一些什么东西,我就觉得不对,一直跟着,听到她在通判府后门和一个人说事成后给她多少钱,我又跟着那个和他说话的人,见他去了八宝斋,翻墙进了后院才听到他们要算计你。”
文娘点点头,让他尽快离开,等回头再来。
看着大牛刚离开巷子口,通判府就有人来了,竟然是通判府的管家亲自来的。
“你们家的糕点掺了东西,致使我们家小姐出了疹子,奉通判大人之令,捉你们回去审问。”
文娘从柜台拿出一个二十两的银锭小心的塞进那管家的手里,不等他拒绝就说。
“我们家的糕点绝对干净,为了保证安全,我们每天贩卖的糕点都有数,对于价格高一点的糕点,每一方卖给谁都是有记录的,我可以拿出账册请您对照,不防去问问别人家买了糕点是否有事。”
那管事见这女子并没有惊慌的神色,反而很淡定的拿出账册给自己看,果然卖出去的每一方都有记录,有几个认不得是谁家的新客也标注了衣服颜色,特征,大致年龄。
“那也不能代表你们就是清白的。”
文娘也不着急,继续领着大家去自己的后厨去看。
“几位来的匆忙,我们也不知道,这时候厨房还没有收拾,不如几位去我们厨房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东西存在,再者,通判府定然请了名医诊断,想必已经知道是掺了什么药,也可去裕洲的药房查一查,我们有没有买过那些药物。”
听见这女子这样说,又自己翻看了厨房,大管事就知道今日的事想必和她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小姐长了疹子,大人动怒,他不带人回去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