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海也急了,说书院众人不顾大局,意图掀起民乱,还勾结妖孽作祟…
双方互泼脏水,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都闭嘴!”
通判周恺气得眼皮直颤,随后又冷冷看向李衍,沉声道:“你既然接了城隍庙任务,查案驱邪便是,为何要煽风点火,挑动乱象!”
他是老狐狸,立刻察觉到李衍干的事。
“大人说笑了。”
李衍面色平静空手道:“秭归县如今云遮雾绕,线索被人故意掩盖,在下不过想问清楚情况,怎么就成了煽风点火?”
通判周恺哼了一声,“牙尖嘴利!”
秭归县的情况他岂会不清楚,但有些事就是这样,不能太过挑明。
若是普通官吏,他早就直接拿下,但吴德海和鄂州商会有关,还因贩卖私盐,和那些土司扯上了关系。
朝廷各州大军正在集结,鄂州商会要负责筹集物资,还有粮草转运等诸多事宜。
这次安抚土司,同样离不开吴德海牵线,为了顾全大局,有些事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衍却偏偏掀开了遮羞布。
但这种事又岂能明说。
想到这儿,通判周恺直接扯开了话题,眼睛微眯道:“书院乃读圣贤书之所,育君子之意,养浩然之气,你们怎么就染上了妖气?”
宋山长心中一颤,拱手苍声道:“我等为民请命,多半是得罪了人,被妖术所害。”
“你莫要血口喷人!”
县令吴德海顿时额头冒汗。
“都闭嘴!”
通判周恺看着这两方人马,只觉额头青筋直跳,随后看向李衍,“你既然发现此事,可知道原因?”
李衍沉声道:“还要询问一番。”
说着扭头看向书院众人,“书院最近,可曾发生过什么怪事?”
宋山长沉声道:“书院乃圣贤之所,且有掌祀坐镇,学子日夜苦读,没有怪事。”
大宣书院及各地文庙,亦有祭祀之礼。
主要祭祀的对象,便是至圣先师以及四配:复圣颜子、宗圣曾子、述圣子思子、亚圣孟子。还有十哲以下凡及门弟子,皆称先贤诸子。
祭祀的仪式根据情况不同有很大差别,大抵分为香仪、释菜、释奠等。
所谓“掌祀”,便是书院内掌管这些礼仪祭祀之人,大多为儒教玄门中人。
李衍眼睛微眯,“掌祀为何没来?”
宋山长回道:“掌祀刘夫子年迈,常年在附近山上结庐而居,这次的事并不知情。”
李衍点了点头,又掐动阳诀一闻,眉头紧蹙,看向了一名书生刚吐出的污秽之物,冷声道:“你们最近都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宋山长愕然,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还没等他说话,其中一名书生便看了看周围,颤声道:“莫非是那红丸?”
“诸位,你们也吃了?”
“这…你也吃了?”
“怎么没听你说过…”
众人面面相觑,七嘴八舌询问。
堂上通判周恺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冷声道:“红丸是什么,都给我从实招来!”
宋山长脸色难看,叹了口气,拱手道:“回禀大人,红丸那是一种秘药,服下后精神百倍,记忆力惊人。”
“老夫年迈,这些年看书时经常走神,还动辄健忘,服下‘红丸’后便好转许多。”
有几名书生也不好意思道:
“我等为乡试准备,所以用了此物。”
有些书生则满脸怒色,直接抓住了其中一位讲席,“陆夫子,你不是说此物乃古楚余韵吗,怎么会染上妖气?”
宋山长也扭头看了过去。
那名讲席被揪住,顿时脸色惨白。
宋山长冷声道:“元奉,你送我此物时,也说得天花乱坠,怎么转眼就成了妖丹?”
“这…我。”
那讲席满脸慌张,不知所措。
“哈哈哈…”
吴德海方才一阵憋屈,此时却是有了由头,冷笑嘲讽道:“一个个道貌岸然,却没想到书院已成了藏污纳垢之所。”
宋山长似乎苍老了许多,叹道:“元奉,你虽痴迷此道,但也没这本事练出丹药。说吧,是从哪里来的?”
那讲席满脸通红,咬了咬牙,看向吴德海,“姓吴的,原来是你在捣鬼。”
“这‘红丸’,也跟你儿子有关!”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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