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好师叔!”
听到一声大喝,腿软的南善时赶紧将骨灰坛抱住,凌兆恒则是拽着南善时这个胆小鬼,带着他上马。
他早已吓得半死,眼前一花,哪里还能瞧见后面发生什么。
“凔~~!”
一串拔剑声,嚓嚓嚓剑光纷飞!
四张桌子尽被劈成两半。
赵荣与莫大同时抓在桌面上,两人内力催动,霎时间木桌砸向肩挑铁扁担的魔教长老!
轰然巨响,
那长老的铁扁担直接砸出,三人狂暴劲力直接将木桌绞碎!
魔教长老、莫大先生,赵荣三人各自心道:
‘高手!’
那边衡山弟子与魔教教众对上后,一方是快剑,一方各种招式极为狠辣。
只一交手,他们彼此心惊。
‘怎都这般难缠?!’
白虎堂下黑旗旗主,那个黑黝黝的伙计,他的双手戟与向大年仙二剑招对攻,竟然节节败退!
一旁的旗内好手赶忙相助。
紫旗旗主臧庆鸿,那个擦刀的厨子与程明义对攻。
宰牛十三快刀对游龙快剑,二十多招后忽露败象!
就在此时!
客店内又冲出一名环眼大汉,直袭赵荣!
那魔教长老应对莫大先生的快剑,沉重的铁扁担在他手中那样灵活。
他竟然还有余力以扁担另外一头的巨力撞击赵荣长剑,给那正偷袭的环眼大汉创造与赵荣对掌机会。
“砰~!”
感受对方铁掌中的澎湃内力,赵荣不及调动霜寒真气,以易筋经的刚猛内劲直接与他暴力硬攻!
二人掌力相对,各自再运第二道藏力!
这一下对碰,立刻叫他们气血翻涌!
双方聚力轰击,兀自被震得倒退!
环眼大汉比赵荣多退两步,心中吃惊不小!
他可是内外兼修,最善角力。
‘这什么路数?’
‘硬接我的红砂煞掌?’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年轻高手?!’
赵荣也心惊不已,左掌聚力一震,将红砂煞力冲散,又催动洗髓经化掉入了掌心的丝丝红砂煞气。
‘颍川之外,怎有这许多高手?’
他的目光快速四扫。
‘拿扁担可能是黄衣长老,师父恐怕也久战难敌。’
‘这个大汉内外兼修,精通煞掌,极为难缠,恐怕是个副堂主。’
‘人少,打不了,得走!’
他打定主意,立时用衡阳的调子喊了声“山移”。
魔教的人听不懂,衡山弟子却秒懂。
退如山移,进如风雨,来自《吴子·应变》。
赵荣一脚踢飞木桌,挡住了偷袭射来的暗器,跟着一脚将木桌踹向那魔教大汉。
回头举剑与莫大先生一道强攻黄衣长老。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他不再留手,幻剑一出,那魔教长老在幻灭的剑光下一个不查,心神微微一个恍惚!
就这一下,他险被莫大先生刺中要害!
靠着诡异武器,扁担头往地下一撑,人如猴子一样挂在顶端。
莫大先生的剑擦着他的胸口,带出一道血光!
这魔教长老毫不在意,反而死死盯着赵荣。
他一脚将扁担踩弯,整个人猛地弹射出去,再度避开赵荣追来的快幻之剑!
“他娘的~!!”
“这什么路数!”
那边魔教教众骤然大骂,
与外界的马嘶声响在一起!
向大年等人全都抛出石灰,用内力带着袖子狂震,直接搞得满是白灰,如云如雾。
魔教弟子第一次见大派弟子这样干。
向大年等人却在他们喊骂间快速上马,趁着天没完全黑下来,直接朝颍川方向冲去。
“师父,走!”
他们二人断后,又迎上冲来的魔教!
莫大先生听赵荣急呼,落后一步的他这才跳到马上。
两人回头各使回风落雁剑,挑翻三个冲前的魔教好手。
赵荣与那个环眼大汉又对一掌,肩膀在调马头上没转过来,吃到从旁打来的判官笔,莫大先生扼住了那受了轻伤扁担长老,与他也对了一掌。
此时极为凶险,好在两匹老马没受惊,
一路朝颍川方向狂奔!
他们前脚刚走,见到身后人影晃动。
又一队魔教援兵赶来!
师徒二人心下惊悸,若恋战走晚一步,再来高手的话,今晚怕是生死难料。
“找个地方停下,为师助你疗伤。”
莫大担忧地看向赵荣肩膀。
“小伤无碍,那人用判官笔想打我中府穴,但内力不够看,叫那个拿扁担的长老打还差不多。”
赵荣傲气地哼了声,又疼得偷偷吸了口气,不让师父担心。
“打不了穴也有外伤,别强撑,”
莫大训斥一声。
“不忙,先到安全之地再说。”
沉默了几秒后,逃跑的老掌门小掌门忽然同时大骂:
“他妈的!”
老掌门:“今晚帮谁挡了一灾,我早看出那个伙计不对劲,就不该进店。”
小掌门:“我瞧见那厨子给客人打眼色,可不就是一伙的。却将他们当成软柿子,想着摸秘籍,结果踢到铁板上了。”
老掌门:“南善时那个蠢货,几个魔教贼人将他吓得路都不敢走,鲁师弟哪里会教徒弟。他早点走,我们岂会如此被动。”
小掌门:“高师叔死得好,什么垃圾都朝我衡山塞。”
两人一路骂骂咧咧,心中郁闷无比。
属实是无妄之灾。
不太热情的伙计、后到的魔教长老、迟来的魔教援兵
这些都在印证,村店魔教的目标不是他们。
一想到替别人挡灾,甚至是替左盟主挡灾,二人就如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
方才厮杀的小店门口。
一位身穿黑衣,鹰钩鼻,大概五十岁出头的男人一脸戾气地走了进去。
冲那环眼大汉点了点头,又用一丝惊奇的目光瞧着扁担长老胸口的一道剑伤。
“尹大哥,你竟然受伤了?”
扁担长老拿手摸了摸伤口,擦出一把猩红。
他皱眉道:“衡山剑法。”
“好厉害的幻剑,佘堂主,我人老眼花,那用剑的年轻人应当年岁不大吧。”
白虎堂副堂主佘呜銮擦着自己的手掌,“尹长老哪里会看错,那小鬼脸还很嫩。”
“但一身内力刚猛怪异,竟让我也气血翻腾,他还不怕我的红砂煞掌,路数怎么有点像秃子们的武功。”
“他妈的还真是怪.”
鹰钩鼻男人双手环抱,不屑道:“秃子不是只看戏的吗?”
又奇怪道,“衡山掌门在门前,竟然不知这店不能进?”
“一老一小都察觉到的,似是以为吃定我们,又或者想打探我们的身份。”
“哼,”佘呜銮道,“若不是杨总管有嘱咐,我们担心节外生枝,这衡山派的人,哪能轻易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