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衡山 第一百一十七章:夜战颍川!(8.238k)(2/4)

“这一路杀了数个贼人,竟一无所获。”

向大年左手手背在右手手心嗒嗒数下,“我也无奈,大师兄的轻功实在厉害。”

“我的猿公筋斗劲已有进步,能从隐白循劲到三阴交。”

“十四代弟子中,只有两个人能高过我,一个是内功大有进步、练到阴陵泉的巧云师妹。”

“另外一个,就是功到地机穴的大师兄了。”

向大年先是无奈,说着说着又露出笑意,

“我派论轻功,恐怕只有莫大师伯能与大师兄一较高下,你叫我怎么发力去追。”

“大都太白公孙盛”

“想当初从足太阴脾经中练出三小循,合上发劲法,便是佼佼者。如今互相学习,研磨武功,练到三阴交的都不在少数,我也只是仗着入门早,功力稍微深厚一些。”

“但大师兄的功力,不用说你们也懂。”

李未锦与凌兆恒深有体会,

以往小掌门用寒劲做冰豆糕时,都是小碗大碗去做。

现在论盆而做,叫大伙吃得一个尽兴。

……

伏牛山下隐阳城,穿过西城那一场热闹的比武招亲,便踏上中原镖路,从河南府一直到平定州。

此地正邪两道交战不休,多有大盗山匪。

但这条路油水大,

茶叶丝绸,皮毛药材,南来北往。

没点本事的商人,在这条路上走货稍不留神,就容易沦为肥羊。

此地长久开镖局的要么靠着大派,要么手下有一群狠人,普通的练家子到这边都是送菜的。

自隐阳、颍川、登封,至郑州,然后北上。

这登封本可绕过,然少室山、太室山各有大派,不去拜个码头,这镖路走得心中不安。

因郑州矗立在正邪交汇之间,这镖路又被称之为郑州大道。

过了汝水到隐阳,寻驿站换马,走这条路无疑是最快的。

而且,越有实力的人走得越快!

“驾!”

“驾!”

“驾!”

衡山一队人马大清早从隐阳城出发,直奔颍川方向。

这条路上的马帮车队当真不少。

一大群人布围束腰,打绑腿,足踩蒲鞋,有的裹着头巾或顶斗笠防尘防日头。

带刀带枪稀松平常。

哪怕不会武功的人,也要搞点兵器防身。

大路上的秋风将马鞍吹得冰凉,浓重了行人愁绪,又惨淡了秋光。

枫林转红如血泪,一碗村醪宽肚肠。

牲畜脖头铃铛响,镖头口中号子唱。

“都去撒泡尿,抖抖精神!”

到了半大下午,有领队的镖头喊道:“过了前面的村镇,再往前就是颍川了。”

“此地近来不太平,黑店也多,招子都放亮一点!”

“是!”

……

太阳快要落山,

“前面有店,先弄点吃的吧。”

赵荣举头朝天瞅了瞅,微微皱眉,“今晚怕是到不了颍川。”

南善时满含歉意:“全赖我耽搁。”

“说的什么话?”

“你抱着高师叔,如何快得了。”

那村店有个黑黢黢的伙计,其貌不扬,步伐却矫健得很。

衡山派的人来了,他也不出来招待人。

外间摆了七八张桌子,已坐过四桌。

凌兆恒去问:“可还有饭菜?”

“你们来得晚,肉卖完了,酒也见底,唯剩粗茶淡饭。”

“上吧上吧,有片菜叶子都是好的。”

莫大先生与赵荣对视一眼,也找桌子坐下。

不多时,饭端上来。

各有两碟菜,一碟是杨花,即杨树之花。

去了花瓣,只留花轴,煮熟晒干保存。吃时拿来再煮,合以酱。

还有一盘苦菜。

赵荣瞅了瞅另外一桌的南善时,他先动筷子,直接去夹苦菜。

见状便知此地猫腻与嵩山派无多大干系。

苦菜是一种菊花,夏初前开花,其色黄白,一般清明前后采集。

若是不拌酱来吃,难解苦味。

杨花有酱,苦菜无酱,这就可能有诈。

大多数毒药都做不到无色无味,若是佐在苦菜中,吃下毒药还以为是菜苦。若是拌酱入毒,则有一股怪味,江湖人一尝便知。

南善时一直待在大通商会,做内鬼传递了不少消息。

但江湖经验匮乏。

其他衡山弟子早在出发前就被叮嘱过。

莫大先生与赵荣不动筷子,他们是决计不会吃的。

五岳盟会在即,左盟主没道理在这时出手,再加上南善时毫不知情,那就只能是魔教了。

似他们这等装扮的,寻常黑店根本不敢招惹。

“呸,好苦!”

南善时吃了两口,吐了一口出来,赵荣给向大年打了个眼色,

向大年当即道:“师弟,别吃了。”

此言一出,另外四桌子十五六人陡然气质一变,从普通过路客变成了不知深浅的江湖人。

南善时心惊肉跳,已然会意。

向大年、程明义等人面色如常,南善时却两股战战。

从衡山弟子如临大敌的模样,他脑海中出现了“魔教”这两个大字。

怕不怕?

怕!

一直听闻魔教凶人的恐怖,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遇上。

“师弟。”

向大年又轻呼一声,朝他手中的高师叔与外面的马各用眼神示意一下。

南善时点头,他会带着高师叔先走。

天色渐黑,露天小店气氛怪异。

衡山派的人不动,那些吃客们也不动。

就如唐长老与老虎精比坐禅一样。

里间的厨子在擦刀,黑黢黢的伙计则是一遍又一遍地擦桌子。

“南师弟”

赵荣心中郁闷,不由出口提醒。

你这个碍眼的,怎么还不走?!

向大年也嘴角抽搐,“师弟,刀剑无眼,你带上高师叔先走,我们马上跟上。”

南善时不断点头,可一颗颗豆大汗珠顺他额头滚滑下来。

他艰难晦涩地说道:“我的.我的腿麻了.”

衡山众弟子暗自愤懑。

怂货!

只会对自家人使坏,碰到魔教怂软至此。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长笑,喉咙山响:

“哈哈哈,酒打来了,大家快来分尝。”

一位樵夫打扮的老人越走越近,嘴中又喊着:“这家村醪尽,那家醅瓮开。”

他肩头扛着一个铁扁担,两头挑酒桶。

魔教贼人不动手,等的就是他!

“几位客官不用饭,那就喝一碗酒吧。我这酒坛盖子一打开,远近飘香。别瞧酒槽没滤尽,滋味绝对美。”

“哈哈哈!”

村店众人都在大笑,擦桌子的伙计拍起马屁:

“饮尽长老神仙醉,黄泉一路不受罪。”

“.!!!”

“轰~!”

一声巨响传出,众魔教贼人抽出藏在桌下的各色兵刃,将四张桌子踢向衡山弟子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