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说小军师就是晏旭之时,掉了的下巴好久没能合上。
非常意外,但想通之后又觉得:情理之中。
而常元纶等舞弊科举的一应人等被陛下严惩的消息,早早传回西南省城之时,等候着的书子们,表现得却比京城书子们冷静许多。
他们安静地解散,安静地分成各自熟悉的团团队队,去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边高兴、一边哭。
高兴常元纶等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哭诉这一切的来之不易,也哭诉这样一位出尔反而的帝王、会让他们看不到努力前行的希望和光亮。
但,最后……
毕竟赢了不是吗?!
又笑着将自己灌醉,笑着睡醒,继续抖擞起精神,再次捧起书本,准备着明年进发恩科。
这机会,是他们争取来的!
同样争取来的,还有为百姓们谋得的。
常元纶等一干官吏得到应有的下场后,新上任的不敢再胡来,除了削减不该有的赋税之外,更是将进城税减到了一个铜板。
而守城的兵丁们,也再不敢胡作非为。
自此,大姑娘小媳妇们,也能大大方方进出城门,不再遮遮掩掩。
城里,热闹了起来。村民们拔一些自家种的小菜,也能进城卖得几个铜板。
只有受到应有下场的常元伦等人,后悔莫及。
尤其是桑奇豪。
刽子手的刀挥向他头颅的时候,他想起了詹士群的话:你会倒霉的。
是啊,他倒霉了。
他不但为难了詹士群、为难了学子们,更买通书吏割了另一名考生的卷子。
他太嚣张了,活该。
……
而另一边。
专门关押流放人犯的大墙院门口。
这日,迎来了一队车马。
守门校官一见这队车马来得气势汹汹、相当霸气,赶紧点头哈腰迎了上去。
“这位爷,请问你们是?”
当先一人跃下马背,抖手抽出张令纸,甩在校官的脸上,一脸自己看的表情。
校官手忙脚乱接过,心下已有了点儿怒气。
因为面前这伙人,明明就不像是来押解人犯、或提审人犯、或者转移人犯之类的。
那林林种种,根本不需要马车,还居然有三辆!
更不像是想来收买他、让他杀人灭口之类的了。
态度还如此倨傲,明显不会给好处给他。
他心里泛着嘀咕,手上将令纸展开。
只一眼,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讷头便拜。
“卑职、卑职见过……”
剩下的话却不能说。
来人背负双手,双眼望天,鼻间轻哼了声道:“去照做,安静点儿,懂吗?!”
“懂懂懂!”
守门校官岂能不懂?
立刻连滚带爬起来,刚将哨子放嘴里想吹召些人手,又想起安静,赶紧放下,快跑着前进,一路招呼二十名兵丁,跑往了周家。
这段时间,周家人因为收到晏旭落榜的消息,日子并没再那么好过。
一是他们自己要节省着;
二就是要面对周围人的讥讽和嘲笑。
好在对此,周家人很理智。
他们不会以为大家都是落难者就能互相帮助。
在这样的地方,能不落进下石、图着挣功尽量为自己减轻活计、就已经算是仁慈。
看见别人过得更不好,才能让自己的不好显得没有那么难过。
眼见周家人随浪浮起,他们暗暗咬牙。
眼见周家人又随波跌落,他们幸灾乐祸。
现在,眼见周家人被兵丁们集合起来往外押解,连东西都不让他们收拾,那些人更是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要被拉出去行刑了?”
“嗯嗯,这架势绝对就是,没见换洗衣物都没让带一件吗?”
“说的也是,看那么小的孩子,都不让抱,只让自己走的呢。”
“哎呀,周家二小子连鞋都没让穿,这可全是碎石砂砾的地面,那得多扎脚啊?”
“消停些吧你,扎几下脚算什么?这可是命都保不住了!”
“啧啧,这到底是谁那么狠?连人家流放了都不放过?这可不是圣旨。”
如有圣旨,兵丁们一嗓子,大伙儿全都听得见。且有旨意,也不会一声不吭就押着人往外走。
来这儿流放的,也不全是没见识的。很清楚这里面有猫腻。
这应该就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要斩草除根。
“唉,这该死的世道啊,连图个流放挣扎活着都不能够……”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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