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夏尔摇着头,夏尔,他不会对塔洛斯说谎,“除了你开头反复说的命令和刚刚你醒来之前突然开始尖叫说,‘他们来了’之外,整个五十五个昼夜里你什么都没有说,你只是在那里静悄悄地抽筋和试图把自己憋死,有关于你已经死掉的流言在头一周之后就开始传遍整艘船。”
“所以这就是你们把我捆在这里供所有人祭拜的原因?这让我感觉太异端了,兄弟。”
他们耸了耸肩,甚至还有人笑了,“我们可没法自己开整条船到这里来,我们需要安抚船员和奴隶们。”
“的确——你醒的相当是时候,我们正好到这里了。”
“到了?这里?”塔洛斯抬起头,开始试着站起来,药剂师是对的,他感受到了四肢的虚弱。“哪儿?”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先知直起身,开始朝前看,舰桥前的舷窗里展示了一个灰暗、晦涩无光的贫瘠尘土世界与其上的点点城市痕迹。
“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塞利昂说,“这不是你要求我们来的吗?你的命令,你说‘让我们回到那里,回到腐尸世界,回到忒萨瓜尔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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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千四百万个可以收割的居民,两千四百万个尖叫与可以啜饮的心脏。”午夜领主舔了舔嘴唇,为即将品尝到的甜美恐惧收紧喉咙,“分布在六个聚居点中,全部烈爪应当开始做好空降舱登陆的准备。”
“我们不应该落到地面上,我们大老远的跑回这个荒凉的地方只为了一场单纯的收割吗?”有人嘟哝道,“这个星球的过去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受到了诅咒。原体的诅咒。”
塔洛斯严厉地扫了一眼发言的人,但他在召集这些兄弟们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在长久的虚空作战、漫无目的的杀戮与不断被出卖和赎买自身的过程中,第十大连与第十一大连的成员已经几乎损失殆尽,有些烈爪已经只剩下名存实亡的一两个人。
而之前塞利昂说他们无法依靠自己开船竟然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连塔洛斯自己在内,甚至要算上那些已经站不起来只能用爪子爬行的血眼猛禽,他们也一共只有八十一名午夜领主,聚集在这艘庞大的巡洋舰上。
他们只是过去的军团在虚空中一个小小的残渣与回响。
他心想。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伪帝走狗们可以随随便便在我们曾经的第二家园、我们父亲的葬身之处上殖民。
杀光他们。
我必须重新整备所有烈爪至满员,除了第一烈爪依旧保持六人来侍卫,不然他会很不高兴的。
“兄弟们,我们必须重新整编烈爪至满员,除了第一烈……”
先知突然停下了他的话,由于这个停顿是如此突兀,正在因为他的话开始互相嚷嚷起来要争夺烈爪领导权的午夜领主们都停了下来。
塔洛斯感到冰冷滑腻的汗水流过他后颈的神经接口。
那种刺痛感,那里一定是因为神经接口插入太久没有移动而发炎了。
不。
有人来了。
有人的确来了。
有人在盯着他的后颈看,目光如纤长的利爪一般,塔洛斯几乎能感受到锋利的闪电爪,它们插进他后颈的枢椎下方,锋利地断开他的脊髓神经与颈椎,一枚利爪插进了他的神经接口……
“Acrius Toshallion!(午夜将至,复仇降临!)Ave Dominus Nox!(万岁!夜之主!)”
塔洛斯在灌注于他身躯的强烈感觉驱使下尖叫出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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