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他不会就在这里力量失控然后把自个儿撑爆了吧?!药剂师!快一点!”
“他的身体代谢情况已经完全越过了正常的星际战士代谢速度!我们的阿斯塔特专用麻醉剂库存原本就很少了!——我告诉过你们很多次不要随随便便就炸了对面的船或者聚居地!至少在拿到足够多的资源之后再炸!”
“嗤嗤!那你和塔洛斯说去啊!是他下令朝那些地方发射的光矛和旋风鱼雷!”
“……啧。帮我按住他!我要再给他来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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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洛斯·沃尔寇兰在自己带着双蝠翼的骷髅头盔里重新发出长长的吐气声,就像濒死的人从肺部压出的最后一口气。
他的视线里重新被头盔中那低沉的、让午夜领主基因带来的黑色双眼感到舒适的柔和淡红色光幕充盈。
他的第二心脏开始帮助第一心脏恢复到正常的工作水平,先知能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回到了实体宇宙中。
“咳咳……!”
他张开嘴,感觉自己满口干涩,令人不悦的浓烈化学气味弥漫在舌根,身体脱水的症状很明显,几乎达到了肌肉损伤的程度——他恍惚记起这句话似乎自己以胜利者的姿态也对卢温说过。
啊,瞧,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他咧嘴无声地笑起来,不过至少他还在自己的战甲里,活着,肢体齐全。而不是像那个倒霉家伙不但被扒光吊起来,最后还成了舰桥上的装饰物。
被基因强化过的耳朵捕捉到了舰桥上船员奴隶们的窃窃私语,“他醒了”“他归来了”“先知回来了”诸如此类。
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这艘船与其上小小世界中的某种希望与被崇拜的偶像化身这件事让他从胃的最底部升起一种强烈不适的呕吐感。
很好,看来我确实是经历了一次预言癫痫的发作,但是多久了?
塔洛斯忽然意识到自己是被铁链紧紧地绑在指挥王座上的,他立即讥讽地扫了周围一眼:忠实的第一烈爪(烈爪:午夜领主特有的小队分类)兄弟们依旧都在,每个人都盯着他。
每位午夜领主的面容都被他们的头盔所掩盖:夏尔头顶的展翅蝠翼下红宝石色的目镜闪闪发光;一个鲜红的血手印刺目地横贯于乌萨斯的整個面甲上;塞利昂的目镜周围与下方点缀着哭泣的泪水溅开般的闪电泪痕;装饰用的黄铜环依旧在马库沈那战盔的粗长弯曲双角上闪烁。
看起来没有兵变和背叛的迹象。
那么他的兄弟们需要给他更多的解释才行了。
药剂师瓦利尔就在他旁边,手里还拿着刚刚注射完毕的针剂。
“你如果再不醒来,我也要没有办法了。你等下不要马上走动,你会感到很虚弱的。”
药剂师冷漠的眼神与他温柔的声线成为了一种令一般病人都会觉得毛骨悚然的对比,“八周,马上就要满整整八周了。我挖遍了库存,给你注射了八周的镇静剂和营养液,免得你在你的发作期间过于衰弱,触发伱的苏-安脑膜进入假死状态。”
八周,他暗自吃惊,从来没有这么长过。塔洛斯笑了,“但我们有药剂师,不是吗?”
“是的,可我受的训练中可没有包括如何独自一个儿在物资很缺乏的情况下去冒险唤醒你这样情况下进入的假死状态。”瓦利尔回敬了他一句,同时注意到了他示意性拉紧的锁链,“哦,当然。”
药剂师按了按他的装备护手,弹出的锯片开始切割那些锁住他的锁链。
围拢在他身旁的第一烈爪们稍微分开了一些,好让他们开始彼此发言。
“你这次发作的时间太久了,我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你在梦里看到了什么吗?”
“相信我,我也从未经历过这么久的发作”但这句话后面的意思让先知沉默了一下,“我……我没有大声喊叫吗?我没有喊出我的预言吗?我没有说出我看到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