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挨饿受饥后,面对吃食仍能保持自制力,这份心性倒算是颇为难得。
“好。”陈墨应声,趁着晾窝头的时间打扫规整窝棚。
何马官悠哉的点燃旱烟,望向陈墨的神色颇为满意,眼里有活手脚勤快的人,甭管到哪都不会让人烦。
窝棚打扫好,窝头也已晾凉,陆续倒入独轮车中,陈墨又主动推起车向马棚走去。
“这样的精粮,平时每天要喂两顿,以后都由你负责。”走入马棚内,何马官仔细交代,又吩咐陈墨分别把窝头倒进食槽。
“倒的时候数量千万别差太多,不然它们可急眼。”何马官笑着拍了拍其中一匹马的脑袋。
喂完马,何马官又给陈墨安排了住处。
与另一名马夫同住马棚左侧的一间营房,虽说味道有些难闻,可也比其他兵丁几十人住一间大通铺要强些。
床铺被褥都是现成的,虽不知何人所留,可浆洗还算干净。
陈墨除了几身衣裳外,再没什么随身之物,何马官送了他一张洗漱所用的毛巾,两块束发巾和一个吃饭喝水所用的粗瓷碗。
他便算是暂且安顿下来。
…………
…………
半月时间一转而过,陈墨身上总算多了些肉,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过会再干,先来吃饭。”马财端着一盆杂烩菜与二十个杂面窝头吆喝道。
陈墨听到声音,忙在饮马槽中涮了涮手。
“今天吃啥?”他望向马财问道。
这段时间两人同住一屋,关系处的尚算不错。
“萝卜熬白菜。”马财略显无奈。
“怎么又他妈是这个,都吃四五天了!”另一名马夫丁宝忍不住抱怨。
“校尉大人家的菜地种了不少,就把菜卖给了伙房。”马财压低声音。
“咱们这个校尉,什么时候能干点人事!”丁宝怒声喝骂。
喝兵血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他们这些大头兵也只能私下里抱怨两句。
“别说了,再让人听了去。”陈墨一脸谨慎的小心提醒。
他们三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主要是没什么好争的东西。
马财体格健壮,又在军中有些门路,来养马只是暂且过渡,他早晚都会调走。
陈墨只管吃饭,只要能吃饱饭,什么都好说。
丁宝性子直,说话不过脑子,但不是坏人。
加上三人年龄相差不大,所以这段时间以来,陈墨与他们两人相处还算融洽。
食物摆上桌分别盛好,三人一同等着何马官前来。
“都吃吧。”何马官端着一碗用鸡蛋冲好的茶水,又往里加了不少糖,这才坐在桌上招呼三人吃饭。
这是他的习惯,每日必食一碗鸡蛋糖水,这份待遇,哪怕是许多小地主也未必能享受到。
陈墨则早已开吃,说实话,这饭菜和窝头的味道还不如马粮。
但每多吃一口饭,自己就能多积蓄一缕气血,随着他的身体情况愈发好转,每日能积攒的气血也多起来。
也不知是因为饿的太久身体需要营养,还是因为蜕凡珠的原因,他现在要比穿越前能吃许多。
“伱如今体格也算健壮些,明天跟着丁宝他们一起去铲马粪。”何马官吩咐道。
喂马最为辛苦的活,无异于是铲马粪,一匹马每天要拉二三十斤十几匹马就是近四百斤马粪。
要将它们一一铲起运走,这可不是件轻省事。
陈墨刚来时太过瘦弱,没法去干。
如今养了半个月,再不去干就不合适了。
“好。”陈墨吞下有些拉嗓子眼的窝窝头道。
丁宝与马财两人对视一眼,显然心中有事,只是现在不好开口。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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