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妞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默默的圈着自己,犹如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可不是嘛,流民很多,县太爷派了人搭了棚子,一碗稀饭吊着他们的命,我看了,那稀饭都不见几粒米。这几日,有不少的流民冲关走了,跑到大县去讨活路了。也不知道咱们还能坚持多久,总不能也出去讨活路吧?”
长颜便露出一个笑容,她嗓子里干涩不已:“水仙,帮我抓两副药吧,我还有点银子。”
长颜陪了她一小会儿,才让听盏进行下一个世界。
“但他有心娶我,出了楼子就不必再做这低贱的活了。杏儿,我心里头明白着呢,人情冷暖还看的少了吗?男人的话,都只是嘴上说说,关键时候有情有义的那是罕见的宝贝,哪里是我能遇见的。杏儿,良籍比贱籍好。”
“三郎待你并不算好。”
“杏儿,你要坚持住,熬过去了就好了。”
长颜抬眸,一个年轻的女孩抱着一床薄被,她把被子铺开,一半铺地上,用手去搀扶长颜:“杏儿,躺被子上。现在虽然八月份了,白天里热,晚上躺地上还是要不得的。”
水仙抹了抹眼泪便去抓药了。按照长颜说的法子,掌柜的看破不说破,还是抓了药回来。这药方子里头有一味当归,是最贵的,哪怕是当了周大妞仅有的家当,也不够买两副药。水仙便贴了一点自己的私房钱进去。不敢买多了,只买了两副。
周大妞赶紧让听盏告诉长颜,这位姑娘是水仙。
长颜方道:“外面是一大批流民吗?”
长颜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怕也只能如此了。”
长颜现在难受的紧,这一次逆转“时间”,只在周大妞死前的几天。
找出个罐子,按照大夫说的,文火熬制,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周大妞不敢为自己求,她觉得这是天方夜谭。楼里的姑娘是贱籍末端。
她搬了小板凳,坐在旁边,一边熬药,一边陪着长颜。
“他说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要实实在在的好处。”
“我背得一个方子,对这个病有点效果。无须进药铺,只得在药铺外寻摸一个老实的孩子,给他一两个馒头,叫他进去抓药。只要不进去,大夫也愿意睁一眼闭一眼。”
干旱年代,容易生乱。长颜自然是抓紧时间练内力。
水仙忧心忡忡,十分担心自己的未来。
不是活不下去了,是不会有人选择背井离乡去做流民的。那一定是交不起税,家里又没粮了,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大夫说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我只给你倒了两碗水,明儿还不一定有水。”水仙越说越愁。
她说的长颜也想到了,水仙回来没说花了多少钱,就该是她自己贴了一些进去,熬药什么的,现在也不能奢求太多,有的水来熬药都不错了。
“这天一点云都没有,水仙,楼里的姑娘们都是怎么打算的?总不能干巴巴的等着妈妈再卖了换粮换水。这次的干旱可比几年前的干旱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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