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同伴双目无神的看着地面的小水坑,显然是不想搭理自己的同伴。
“你说,万一天齐人…”
啪!
嘴欠的那个元军结结实实的挨了巡视过来的札温那颜的一巴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站岗的时候禁止无故说话,想死直说,老子给你个痛快!”札温那颜用靴子踩在嘴欠元军的头上,一点一点的把那人捻进了泥里,引得嘴欠元军不断挣扎。
札温那颜也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泄出来呢。
看着地上的人随着不断挣扎,显现出来的白花花的尾巴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一脸邪笑的松开了踩在嘴欠元军头上的脚。
“小子,死罪可免,活罪…”
声音戛然而止,嘴欠元军疑惑的抬起头,却发现札温那颜的脖子上,横插着一根箭矢。
一根……齐人的箭矢!
破空声传来,脖子一疼,嘴欠元军倒在了水坑里,艰难的摸了摸脖子,他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竟然也插着一根箭矢,意识逐渐模糊,闭上了眼睛。
同一时间,在场的八个人几乎同时被弩箭击杀,几个弩手慢慢从雾里走了出来,拉了拉腰部系着的绳子。
很快浓雾里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披甲人,伴随着雨声,脚又踩在柔软的草甸上,竟然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由夜不收带头,摸上来的步兵们以小旗为单位,分散开来。
人手一把手弩,学着夜不收的身段,悄悄靠近了一个又一个营帐,潜伏在门口,就等进攻的号令了。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三边的步兵们潜入的非常成功,慢慢地朝中心大帐靠拢。
大概是因为察哈尔人都躺在营帐里躺尸吧,他们没有带多少粮食,如今这种情况,除了躺尸节省消耗也别无他法。
“什么人?敌袭!”刚刚喊出声,元军就被抹了脖子,元军无力的倒下,手上甚至还提着褪到膝盖的裤子。
果然,还是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敌袭,敌袭!”帐内的元军们连忙起身,抄起弯刀就往外冲,结果却被早就埋伏好的齐军射成了刺猬。
“艹!快发信号弹!”林锦大怒,朝着传令兵吼道。
兼职烟火师傅的唢呐手连忙从油纸包里抽出信号弹,用火折子点燃引信,竖直了放进了纤细的竹筒里。
咻———啪!
信号发出,齐军连忙闯进一个个毡包里,乱箭射死了不少元军。
其他方向的元军也听到了林锦部传来的信号声,连忙也发出了信号弹,开杀!
毡包里的元军一脸懵的看着闯进帐篷里的齐人端起弩箭,对着自己就是一射,自己则是还没感觉出哪里痛来,两眼一黑就没了。
但察哈尔好歹也是中央万户,自是有高人的。
高人见齐人闯进门,二话不说往侧面一滚,滚到同僚身后拿同僚一挡,抄起所有能扔的东西朝门口的齐军扔去,然后往前一个前滚翻,抄起桌上的弯刀就朝着门口杀去。
来不及换箭的齐军连忙退出毡包。
不是离了弩箭就不会打仗了,能够选上弩手的就没一个臂力差的,主要是担心和高人打起来短时间拿不下,里面的幸存者趁乱捡起弩来,换上自己的箭矢来射自己。
震天响的信号弹同样也惊醒了安童和躺在旁边一张小榻上的鄂木布楚琥尔。
“大汗不好,齐人摸上来了!来人,快抬大汗走!”老前辈鄂木布楚琥尔有着丰富的被袭击经验,老道的他立马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感冒病的起身都困难的安童没有资格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为大汗的自己被抬走,远离了自己的部落。
“太师,东西南三面都被攻击了,只剩下西北门没什么事!”探马来报。
“围三阙一…”鄂木布楚琥尔立马反应了过来,脸上布满了苦涩。
完蛋了,被包围了。
“太师…”榻上的安童看到了鄂木布楚琥尔脸上的苦涩,担心的叫了一声。
“大汗…”鄂木布楚琥尔被惊醒,年迈的他现在特别容易陷入到思绪里。
“不管了,往西北冲!”鄂木布楚琥尔抽出腰间弯刀,身先士卒朝着西北而去,同行的察哈尔大将们一脸无奈,北方凶险,可能会有埋伏,也可能没有,现在,只能试着去赌一把了,能冲出去一点是一点吧!
大将们也抽出弯刀,连忙跟上太师。
沿途,不明状况的元军也都提着刀走出了帐篷,甚至都穿戴整齐了。
“太师,咱们要不要去支援?”
“来不及去支援了,所有人,骑上马跟上!”鄂木布楚琥尔朝着两边大喊。
见到是太师和躺在床榻上的大汗,西北面的元军松了一口气,连忙冲回帐篷带走不多的吃食,朝最近的马棚冲去。
聪明人也已经把马车驶过来了。
抬着安童的宫人们连忙把床榻抬上了马车,顺势坐了下来,本来鄂木布楚琥尔想骑马来着,但被大将们拦下,送上了大汗的马车里。
大将们也骑上了战马,将马车簇拥在中间,朝着西北突围而去。
鄂木布楚琥尔心如刀绞,这下子,察哈尔部又损失了快三分之二的人口了,不同于之前,这次损失的可是实实在在的青壮和正兵!
虚弱的安童躺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令他越发的难受,年少的身体里充满了对齐人的仇恨!
等着吧,等我重整旗鼓,召回旧部,一定要把近来所受的屈辱,加倍奉还给你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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