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以后,他踏入仕途,任职工部漕运舶司,后一路高升,最终坐上尚书之位。
在夺嫡之争中,也没有明显的站队情况,和大多数官员一样,左右观望,摇摆不定。
总而言之,在朝堂衮衮诸公之间,属于那种没什么特点的官儿。
——正是这种人,活的最久。
而让文圣老头儿记住他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这人曾在稷下学院进修过。
第二,此人据说是当初科举考试之前,其母为其求了一个文曲锦囊,从此一直相信自个儿高中是那锦囊之功,对于风水气运迷信之说,相当笃信。
也正因如此,当初被宋相批评过不止一次,说他身为朝廷命官,还搞那些怪力乱神。
而在宋相的闲谈中,文圣老头儿才知晓了这事儿。
脑中思忖着,转眼之间,余琛已经来到了工部尚书府门前。
这是一座毫无特色的府邸,和其他官员的宅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非要说的话,就是门口挂了两个火红的灯笼,在风水之说中有聚阳之意。
余琛一步踏出,身影消失,转眼就跨越了那朱红高墙,来到院儿里。
——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个儿走错了地儿。
这曹家宅邸,外边儿看起来那是平平无奇,但里边儿却贴满了各种符咒,建满了各种神龛,院子里充斥着一股子香蜡的味道。
而那些路过的家丁侍女儿,穿的也不是一般衣服,而是火红色的特制装束,上面也画满了各种各样余琛看不懂的咒文。
——你要说这地儿不是什么尚书府邸而是一处供奉神佛的香火寺庙,余琛都信。
看来文圣老头儿走马灯里对于曹宇安迷信风水一事,还是保守了。
——这何止是迷信,都快走火入魔了。
一边感叹不已,一边闲庭信步。
随手拉了个画着大花脸儿的侍卫,荡魂铃一摇,对方便痴痴呆呆地告知了曹宇安的所在。
据他所说,这会儿刚刚回来的尚书大人,大概在书房里呢!
余琛也不墨迹,直接去了。
且看那宅邸伸出,一间房里,灯火通明。
书房当中,曹宇安伏案而作,桌上摆着一张庞大的图纸。
而在他身旁,一个五十来岁管家模样的老头儿,垂手而立,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一股浑厚的气息,隐隐在身周弥漫,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而在他袖口处,隐隐还有金色流光闪烁。
对着那图纸看了很久,曹宇安方才收回目光,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问道:“我进宫面圣这些日子,黄越的事儿处理地可好?”
那管家模样的老人点头,“老爷放心,老仆亲自送他归的西,又安排了人顶罪,如今案子已经判了,绝牵扯不到您身上来。”
“那就好。”
曹宇安点了点头:“如今是特殊时期,时局动荡,可一点儿都马虎不得,若是被人抓了把柄,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成了断头的快刀。”
顿了顿,他又自言自语道:“这黄越也是,原本能安安顺顺过一生,却偏偏要去管黄言纾的死活,白白丢了性命。我这些年对他也不薄了,也算还了当年的救命之恩。”
“是,您说的是。”那管家模样的老头儿附和道。
紧接着,曹宇安站起身来,从一个柜子里出去黄言纾脑袋做成的箱中女,痴痴望着,自言自语道:
“这些年来,多亏了你啊,以阳补阴,以顺拨乱,阴阳相合,方才能让我坐上如今的位置。
不过说来也巧,哪怕我保管不力,让你被宵小之辈盗了去,命运却又让你兜兜转转回到我的身边。
当初那位大师当真说得对啊,阴年阴月阴时阴日生的我,只有找到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你,方才能平步青云,一生无忧。
这般看来,你们那老师当真是我的大贵人啊,不仅当初救了我一命,时隔多年以后还送来了你,与我阴阳相合,以顺拨乱。
天理命运,当真……妙不可言!”
那老仆在一旁听着,没搭话。
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自个儿的老爷这幅模样。
就听曹宇安继续道:“往后啊,就让我们继续待在一起,阴阳相补,祝我更上一层!”
说话之间,他轻轻摁动那箱中女的开关。
吱嘎。
那门儿打开了,一枚美轮美奂的人头,显露在曹宇安面前,在箱中女咒文的作用下,那美人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曹宇安毫不顾忌地亲了上去,深深吸了一口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如痴如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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