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容之上,睫毛浓密而长,眸光含媚,隐有水光,仿佛能勾人神魂。
“两位小道长,帮奴家通禀引荐一下都不行吗?”
“国师大人当年,可是在我神女宫,做客许久,怎么却丝毫不欢迎我神女宫的弟子?”
这名女子,赫然是一直隐居于帝都之中的妙音仙子。
她红唇轻启,烟波流转,声音带着媚意,但两名童子都似未曾注意到一样,闭眼盘坐,身上缭绕道韵,压根不理会她。
妙音仙子早已在府外等候许久,见此场景,也丝毫不恼,依旧很有耐心,嘴角噙着盈盈笑意。
“奴家只是来拜访一下国师大人,顺便问一个问题,为何国师大人要这般闭门不见。”
“莫非真是心里有鬼不成?”她双手抱着双臂,见两名童子不通禀,也不理会,便在一旁的石墩上,随意地靠坐起来,仿佛是在和府邸中的人物,比拼耐力一样。
而这时,不远处传来动静,几名护卫拉着一辆辇车往此地赶来。
妙音仙子美目一扫,便认出了其中的标识,暗自惊诧,“镇北王府?”
她心绪带着一些奇异,突然想到了什么,抿嘴笑了笑,娉娉婷婷的身影,缓步离开了国师府门前,在不远处站定。
很快那辆辇车,在国师府前落下,一身滚金边玄黑色长袍的镇北王萧河,便揭开帘子,走了出来,行走间龙行虎步,带着赫赫威严。
两名童子急忙站起身来见礼,也没有前去通禀,直接为其开门,将之迎了进去。
妙音仙子见此一幕,心里的异色更深。
“镇北王萧河,可是宫主曾经的追求者,他为何和国师葛七星,关系如此紧密?”
“他的三子萧腾,身上到底有何秘密,会引得星辰珠发光,生出异象?”
当日在乾元府内,萧腾身上的异象,引得所有人吃惊震动。
她手持星辰珠,在人群之中,更是观测得一清二楚,她甚至怀疑,神女宫遗失的至宝摇光仙玉,就在萧腾身上。
……
另一边,奕剑宫在帝都的驻地之中。
一众长老和弟子,满头雾水地自各自院落、洞府之中出来,很多人脸上都还带着惊疑不定和不解的神情。
哗啦啦一队身着甲胄,手持天刀、长枪的骑士,骑着凶兽,将这里堵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萧晔,骑坐在一头裂风獓身上,青铜色的盔甲,腰带宛如凶蛇缠绕,带着凶煞之气,眸子更是森冷。
负责这片驻地的奕剑宫长老,背负古剑,面容清矍,扎着一个简单的道髻,颇有些侠风古意。
“不知诸位突然擅闯我奕剑宫驻地,是所为何事?”他拱手问道,语气倒是客气。
这几天帝都之中都在盘查血仙教余孽一事,可谓是闹得风声鹤唳,各大仙门道统,以及来宾贵客,不想招惹麻烦,都老老实实地在驻地内等候盘查。
眼下这些士兵骑士突然闯来,不得不让他们多想,担心起来。
“张源何在?”萧晔并没有废话,带着煞气的目光,扫过所有人。
而听到这个名字,不少弟子面色都是微变,就连此地的几名长老,也都互相对视一眼,显然是知道这个名字的。
毕竟前段时间,张源可是在帝都之中出尽了风头,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知将军,寻找张源有什么事情?”那名长老不解地问道。
萧晔目光一冷,喝问道,“少废话,我问你们张源何在?”
那名长老面色微微变化,然后看向身后的一众弟子,问道,“你们可知那张源,如今身在何处?”
听到这话,和张源有不少交情的几名弟子,都有些犹豫的对视一眼。
而其中面容姣好的女弟子刘雪,想了想,咬牙站了出来,回道,“回禀长老,张源师弟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当夜在兰亭楼内酒宴结束后,就不见张源师弟的踪迹,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去哪了……”
听到“兰亭楼”这地方,萧晔的面色就更是冰寒,因为三弟萧腾就是那夜赴宴之后,才惨遭袭杀重伤昏迷三天的。
“那张源乃血仙教余孽,袭杀我弟弟萧腾,罪该万死。”
“来人,将奕剑宫众人都给我拿下,全力盘查,出现一个张源,肯定还有其余人有问题。”
他面色寒冷,当即大手一挥,吩咐下令道。
这时间也太过于巧合了,萧腾出事后,“张源”就彻底人间蒸发了。
“怎么可能?”
奕剑宫众人面色都是一变。
几位长老的脸色都难看起来,好歹奕剑宫也是传承数千年的顶级仙门,又岂容这般轻易盘查?
张源哪怕是和血仙教勾结,那也得拿出证据来?
但关乎血仙教余孽一事,他们也不敢疏忽。
只能强忍怒气,任由一众士兵骑士,哗啦啦涌上来,将他们通通拿下。
不然一抵抗,难保夏皇震怒下令,以勾结血仙教为名,将他们屠戮于此。
奕剑宫此行的长老,修为最强,也不过六境神通境,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至于像是七境法相境的存在,那是太上长老级别的人物,哪里会这么容易现身出动?
奕剑宫弟子张源,勾结血仙教,潜伏于奕剑宫的消息,很快就在帝都之中传来,引得极大的波澜和轰动。
谁也没想到,前段时日风头无二、人尽皆知的那名天骄弟子,竟然会是血仙教余孽。
这令很多人难以置信,同时也阵阵胆寒颤栗,血仙教的渗透手段,还真是可怕。
当日所有奕剑宫弟子、长老,都被拿下,送至监天司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