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闻言,直接打断他道,“不可能的,那些老家伙,巴不得有合适的借口,将我弹劾下位,更别说宗人府里,盯着那个位置的老东西,不知多少。”
“皇室宗亲是最会阳奉阴违的,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和血仙教勾结。”
说到这些,她眸子里寒意更甚。
姜澜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一副同情的模样,道,“消消气,那我们换一个办法。”
夏皇听到这话,差点气笑了,感觉他此刻把自己当做小孩子哄一样。
不过,带着一些烦躁、愁闷的心绪,却也陡然开朗明亮不少。
“我没生气,单纯看那些老东西不爽罢了,就和看姜……”
夏皇说着赶紧止住,差点当着姜澜的面,骂他老子一顿。
“镇龙玺平日除了需供奉于皇宫之中外,可携带外出吗?”姜澜也似不在意一样,问道。
夏皇摇头道,“不行,国器乃国之根本,除非大夏遭遇危难,不然不可轻易动用,便是以我的身份,也无法将其携带在身。”
姜澜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早已是一清二楚。
夏皇这个君王,也的确当个憋屈,连动用国器,也需要皇室宗亲的那些宿老一起同意。
曾经的先皇,震慑四海八荒,皇室宗亲在他面前,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这国器还不如让他暗中炼化占据了算了。
要不,还是想办法,相助血仙教图谋成功?反正他留有后手,最后也是他将镇龙玺占为己有,但如此一来,他就需要亲自下场了,有暴露的风险。
但明面帮助夏皇对付血仙教,则也有些麻烦,而且利益似乎并不大。
姜澜思忖之际,看着夏皇那垂下来的长长睫毛,此刻她似乎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可以帮她的人了……
只要她听从自己的建议和计划,镇龙玺很大概率是会落自己手中的。
而且,失去镇龙玺以后,夏皇南狩演练再成功,也会威严扫地,这也正中他的下怀。
利益最大化的情况,就是明面帮她对付血仙教,暗中还得自己出面下场,谋夺国器。
“一旦让血仙教夺走国器,国运紊乱,大夏境内必将动乱四起,不知多少的百姓流离失所,东原州、南荒州,定然会趁火打劫……”
夏皇眉头紧皱,此刻也在思索着对策,牵一发而动全身,她需要认真应对。
“既然如此,那就将镇龙玺作为诱饵,等血仙教的人前去,直接将之一网打尽。”
“我知道你担心担心血仙教提前布局,买通了你身边的一些人手亲信,包括宫中的一些宫娥和太监,就连那些近侍、肱股之臣,也不一定能信任……”
“但这不也是你肃清身边人手的一次机会吗?出事之后,也正好可以知道,哪些人有问题。”姜澜认真地道。
夏皇看着他,眸子里似有莹莹光泽,道,“但这很冒险,万一人手不足,或者实力不够,镇龙玺一旦丢失,后果……”
这个办法她其实也想过,就是将血仙教的图谋,早早告知给其余大臣、亲王,让他们派遣人手保护镇守。
姜澜打断了她,道,“你相信我吗?”
夏皇感觉他这一刻,浑然没有之前的懒散和随意,那眸子里带着一种令人信服心安的沉静意味。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心绪突然有些乱了。
姜澜笑了,道,“那你就尽管放心施为,我会在你身后。”
言罢,他也不多言,转身告辞,朝着厢房外走去。
夏皇怔怔地看着姜澜背影不见。
夜风伴随着阵阵江河的水汽腥味自窗外吹来,令她的思绪回来了不少。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总感觉刚才那一刻,心似乎跳的有些莫名的快了。
……
数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夏皇按照当日和姜澜商议,确定以镇龙玺为诱饵,吸引血仙教前去,同时布下相应的大网。
在此期间,她依次召见了一众信得过的大臣和亲王,告知了血仙教将图谋夺取镇龙玺的事情,并安排他们派遣人手,在暗中保护镇守。
这些大臣和亲王之中,便有镇北王萧河、忠国公,以及崇安郡王等人……
其中的崇安郡王,还是她的亲舅舅,算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她其实不愿接受,这些人之中会出现背叛她的人,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按照和姜澜事先商量好的办法,将镇龙玺一事告知了他们。
不过,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诱饵效果,她派人找来了相似之物,分别安置于皇宫深处的各处地方,并派遣重兵把守。
并且此事她也告知了一众亲信手下,让他们派遣人手,镇守在不同的地方。
如此一来,后面哪些地方出现问题,也能第一时间追查,从而探究出到底谁是内应和奸细。
乾元府之争结束后,帝都却丝毫没有安宁下来。
随着南狩演练的迫临,一些比较偏僻、距离帝都较远的藩王、郡王,这几日也相继派遣人手赶到,之前未曾赶来的仙门道统,这几天也出现了。
除此之外,依附大夏的百国、海外诸国,以及各异族,也都派遣人手到来。
霞光摇散,彩雾弥漫,一艘艘云舟玉船、画舫飞剑自各片天际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