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悠悠说着,顺手将一张写着一连串天地灵物的书函,扔在了她的面前。
夏皇漂亮的眸子一眯,而后瞟了一眼那张书函,又不动声色地把目光移开,装作没有看到。
“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如姜公子这般富有,富可敌国……”
那“富可敌国”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姜澜闻言笑了笑,从软榻上坐直了身子,道,“确实,毕竟本公子可不是某些人那样小气吝啬,连一点天地灵物都斤斤计较……”
夏皇看着他,眼里有危险的气息在浮现。
“因为何事要见我?”她很快恢复了平静,冷冷地看着他。
“血仙教的事情。”姜澜直言不讳道。
夏皇一愣,而后隐隐猜到些什么,有点吃惊和难以置信。
见夏皇沉默了下来,姜澜便继续道,“也不知道你信不信,总之血仙教将在这一次南狩演练的时候,密谋国器镇龙玺。”
夏皇昨夜其实就知道这个消息的了,所以当时她才会无比震怒。
但她的确没想到,姜澜竟然会将此事主动告知于她。
此刻,看着那满是懒散随意的姜澜,她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种难言的情绪和滋味来。
昨夜他冒险潜入血仙教的据点,也是为了此事?
“不信是吗?”
“不过这也随你,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
“信或者不信,那也是你的事情。”姜澜神色自若,语气悠然地继续说道。
夏皇心绪恢复了过来,冷哼一声道,“多管闲事,这种事情,我又岂会不知?”
姜澜呵呵地笑了笑,满是随意地耸了耸肩,道,“明白了,算我自作多情。”
“以后这种闲事,我就少管。”
“不对,我就不管了。”
“你……”夏皇见他这么说,明显一滞,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对,毕竟不管怎么说,姜澜也算是好心一片。
但她素来性情如此。
姜澜瞥了她一眼,似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淡淡道,“何必时时刻刻都一副长了刺的模样,你表现得越是强硬,越会显得内心脆弱不堪。”
“我可不会惯着你那副臭脸。”
夏皇被他说得胸口起伏不已,玉手攥紧,更感觉心口一阵阵沉闷一样的刺痛,简直字字扎心。
“抱歉,我刚才语气不对……”
但想了想,她还是咬了咬银牙,坦然地开口,选择服软。
她素来是能屈能伸之人,只是一直在修为实力不如她、身份地位也不如她的姜澜面前,处处有种被他掌握着、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走,所以才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分不清局势、分不清好心与否。
姜澜似乎也并没有抓着她这点没放的意思,脸色稍霁,道,“可有应对之策?”
夏皇一怔,然后反应过来姜澜这是在问她应对此次血仙教图谋的一事。
老实说,她也的确在想如何破解应对之法,血仙教竟然敢谋划国器,必然是有所仰仗和底气的。
今天一整天,她也在想着此事,但奈何身边能够真正信任的人,并不多,时间也太过于匆忙。
一时半会,她也拿不定主意。
“没有。”
夏皇于是老实回答,此刻看着姜澜,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靠得住的感觉来。
他似乎……还真的能靠得住?
闻言,姜澜自软塌上站起身来,看了夏皇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他虽然没说话,但那副涵义已经很清楚了。
夏皇顿时气恼,银牙咬了咬,玉手又给攥紧了,他这算什么表情?
自己若是时间充裕、人手充足,又岂会没有计策?只是血仙教敢觊觎国器,足以说明皇宫之中,以及各大臣世家里,已经安插有了相应的人手。
她目前比较纠结的一点就是……不知道那些内应和奸细的存在,除非短时间将皇宫之中的人手,都大清洗一遍,亦或者将重心放在保护国器之上。
但南狩演练,关乎大夏颜面的事情,又岂能随意?重心只能兼顾一边。
除非……相国府摒弃和皇室的仇怨,出手相助?
想到这里,夏皇的一对眸子,便盯住了姜澜,似有着某种光彩。
“我脸上有什么?”姜澜似不知道她所想一样,伸手摸了摸自己脸蛋。
“你有办法对吧?”夏皇问道,语气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竟带了一丝的期待。
姜澜微微叹道,“你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本以为你有对策,或许能让人稍微安心一点。”
“姜澜……”
夏皇感觉他完全是在耍自己,身上顿时有强横而浩瀚的气息浮现,很想出手,亲手教训他一顿。
“别生气,我这不是在给你想办法吗?”姜澜面上似乎也带着无奈。
夏皇双手抱臂,在一旁的玉凳上坐了下来,凤眸盯着他,似要等待他的下文。
姜澜慢悠悠地厢房内踱步,露出思索的表情。
“镇龙玺乃大夏镇国之器,一般来讲,看守之地应有皇室宗亲的宿老坐镇,以其修为实力,常人又岂能靠近?”
“只是血仙教此番谋划,定然已经想到了如何应对此事,或许可尝试,调集更多的皇室宗亲强者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