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康!”
在许褚满是期望的时候,中年人急匆匆跑上来,一脸惊恐不安的道:“董卓又派来援兵了。”
许褚脸色如铁,强持镇定,道:“多少人?”
中年人摇头,道:“天色太黑,族人看不清,估计,至少五千以上,可能还是一万!”
许褚双眼血丝充斥,狰狞欲裂。
两万人兵马,小小的谯县,根本守不住!
谯县里,有着许氏族人数千,近乎是他们全部的族人了!
中年人环顾四周,低声道:“仲康,现在走还来得及,他们并没有围城,你带着一部分族人,还是能走脱的。”
许褚却不傻,道:“他们不围,要的就是我们逃走,这四门之外,不知道布置了多少双眼睛,一旦我们出了城,谁都活不了!”
中年人不懂这些,左思右想,咬牙道:“那就跟他们拼了,能活几个是几个,总比等城破,一个活不成的强!”
“三天,最迟三天!”
许褚坚定不移,道:“只要我们撑住三天,曹将军就会到,我们就会得救!”
中年人见许褚还要等,急的跺脚,道:“仲康,你怎么就那么信那曹操啊!再不走,我们许氏一个都活不了啊……”
许褚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手里的大矛,坚定的看向南方。
不是他相信曹操,是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曹操,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中年人见许褚听不进去,气的大骂,又无可奈何,只能恨恨离去。
而在城外,董卓派来了张济,正在与郭汜汇合。
郭汜脸色有些阴郁,与张济推杯换盏一阵,这才道:“张兄,董公,没有对我不满吧?”
张济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摇头一笑,道:“郭兄,董公派我来,还不明白其中之意吗?”
郭汜皱眉,思索一阵,神情越发不好看。
并不是因为董卓派来援兵,而是援兵之人是张济!
因为张济侄子张绣反叛,投靠了朝廷,令得张济在董卓幕府中的地位十分尴尬,已然被边缘化。
董卓派张济过来,显然是出于某种警告。
郭汜自然不想落得与张济一样的下场,冷声道:“张兄,明日我决意强攻,你怎么看?”
张济虽然被边缘化,却也乐得自在,有种局外人的清醒,疑惑的道:“郭兄,不过区区一个谯县,还无官军,为什么攻打多日,毫无进展?”
郭汜喝了酒,沉着脸道:“张兄有所不知,那许褚在汝南等地本就颇有威名,其宗族数千人经过多番战阵,并非是寻常百姓,我屡次攻城都上不去。而且,我并未围城,他们却不逃走,显然不是一般士族。”
张济也有些意外了,道:“不逃也不降?”
郭汜道:“所以,明日,我想请张兄进攻东门,要么攻进去,要么迫使他们出城逃走。”
“好。”张济没有迟疑的道。
他带来了五千人,进攻东门,能给城内的许诸巨大压力,或许破城就在明日。
郭汜见张济没有推诿,心中大松,端起酒杯道:“多谢张兄!”
张济举杯,道:“郭兄客气。”
他没了以往的锐气,也不在乎士兵损失,是以随意而行了。
郭汜,张济商量好,休整一夜,第二天一早,便排兵布阵,准备强攻。
谯县城头上,许诸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面对郭汜,张济的强攻,将所有能动用的手段,几乎全部都用了。
谯县内的房屋,处处可见的被拆卸,城头上碎石,转头,滚木,不断的向下抛,阻拦着郭、张兵马的进攻。
许诸来回巡城,手里的滚木虎虎生风,将爬上来的郭汜士兵横推下去。
有着许诸的指挥,身先士卒,谯县城头的青壮怒吼不断,毫不退却,拼命守城。
郭汜,张济强攻了一个时辰,仍旧没有攻破,反而损失不少,不得不撤兵。
张济并不在乎士兵的损失,面露惊异的道:“这许褚,果然名不虚传。”
郭汜脸色越发阴沉,道:“这样拖下去,我根本没办法与董公交代!”
袁术溃败,对董卓的影响最大,原本还不疾不徐的董卓,突然间动作起来,不断在各处要塞修建堡垒,还在抢占一些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