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毓端起酒碗喂他,哪是喂,都赶上灌酒了,恶狠狠的低声警告:“别多嘴啊,人设你懂不懂,薄晏清要是个嫌贫爱富的,早晚露出马脚,你急什么急。”
裴东识差点被呛死。
灌进喉咙的哪里是酒,分明是刀子。
摊上这么一对坑人的师徒,他觉得作了八辈子的孽。
走之前,南娇娇说做伤药还缺几味药引,江毓心情好,看在那两坛烧刀子的份上,大手一挥,让她自己去药园里拔。
薄晏清要帮忙,南娇娇把他摁回椅子上,说很快就回来。
是很快,也就十分钟。
回来的时候,鬼鬼祟祟的躲在柱子后,往前厅里瞄了好几眼,然后以百里冲刺的速度冲进来拉起薄晏清。m.
“怎么了?”他往回拽了一下。
南娇娇跌回他心口,还没站稳,拉着他就跑,“很晚了,我困了,赶紧回家!”
薄晏清不疑有他,却在瞄了一眼南娇娇怀里护得很紧的木盒子时,深邃的眼窝里浮出几分笑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裴东识立即起身,茶也不喝了,把车钥匙给一下人。
“把我的车开过来,麻烦你送我回去一趟。”
又吩咐伺候江毓的下人,“这两天别给我打电话,大事小事都别打,师父要是找我,就说我公司事多,很忙,明白吗?”
下人听得迷迷糊糊的,而且迷迷糊糊的点头。
话没听懂,但是裴东识走得很快,倒是看懂他很明显的想逃。
薄晏清也喝了酒,不方便开车,雾园养了几位司机,主动接过车钥匙。
薄晏清带着南娇娇坐在后座。
车子还没驶出别墅区,南娇娇的手机催命似的响。
她接起来,嘴巴紧闭,江毓的咆哮声哐哐传来:“小混蛋,你把我最名贵的那几支草药给拔了?我刚养活的碧血草你也拔了?知道我培育种子花费多大心血吗,你说拔就拔,毛都被你给薅光了,是要气死我啊!”
前排的司机吓得手一抖,默默的将车窗给降下一些。
南娇娇悄悄的把手机拿远一点,等那边差不多吼完了才放回去,垂死挣扎的道:“没拔完,就拔了一半,还给您留了一半呢。”
“要我夸你良心吗?!”
江毓气得不清,她本来醉得不轻,但睡之前都得去一趟药园,人都躺下了,抓了件外套出去,等发现药园里的草药被嚯嚯后,气得外套都掉了,站寒风里吼得脸红脖子粗,浑身热气喷涌,一点冷气都过不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