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270章 南直隶第一剑,喋血奉天殿!(1/4)

彭泽马氏,出身巢湖。

祖上只是巢湖水匪,太祖皇帝创业时被诏安,加入俞氏水军,攻打陈友谅时立下战功。

但本人为救愈通源,被敌军砍杀。

愈通源就认他的儿子为义子,将女儿嫁给他。

马氏因此得到了富贵。

然而,愈通源卷入胡惟庸案,被削爵,他马氏也受到了牵连,从巢湖被移民至澎湖。

在澎湖繁衍生息,也就形成了现在的澎湖马氏。

闫方叩开澎湖马氏的大门。

家主马卓是个虬髯大汉,他不通诗书,崇信练武,自诩江湖人,喜欢结交江湖朋友,所以闫方怀疑他。

“某家世代务农,老老实实交税,不知大人有何贵干?”马卓说话不卑不亢。

啪!

闫方直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装什么呢?马卓?”

“薛鹏已经招认了,存放在他水寨里的军械,是你运去的。”

“还在跟本官打马虎眼?”

“来人!”

“把马家所有人都抓起来!”

闫方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就是杀。

马卓直接就懵了:“大人,抓贼拿脏,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没有证据,审一审不就有了吗?”

闫方指着自己:“老子是锦衣卫,不是大理寺!”

“老子说你有罪,伱就有罪!”

“抓起来!”

他完全狐假虎威。

别看金忠负责清洗江西,那也得讲证据的。

闫方其实是在诈马卓,倘若马卓死不开口,他不但没辙,还得吃瓜落儿。

“冤枉啊,冤枉啊!”马卓疾呼。

嘭!

闫方用刀背砍在他的头上。

鲜血顺着脑瓜皮流下来。

马卓看见他的家人被锁链抓出来,而他一个儿子,因为翻墙逃命腿上中了一箭,一瘸一拐被拖出来。

顿时跪在地上:“大人,您要杀就杀我一个人,不要难为我的家人啊!”

“想好汉做事好汉当吗?”

此刻,街道附近围聚不少人,指指点点看热闹。

江西被封锁大半年了,多少富贵人家被抄家灭门?

但百姓可不弹冠相庆。

这年头乡党观念极为重要,他们反而跟着唾骂朝廷。

马卓满脸是血,仰头看着闫方:“冤枉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薛鹏,不认识啊。”

“都带走!”

闫方指着那些看热闹的人:“你们都想进诏狱吗?走啊,本官领着你们进去!”

看热闹的人瞬间消失。

以往和马氏交情好的,也没有人敢出来阻挠锦衣卫。

马卓眼中悲凉,胸中的英雄气变成了呜咽的哭声。

闫方则蹲下来跟他说:“马卓,你照实跟本官说。”

“本官可放你家人一马。”

“若进了诏狱,看你那细皮嫩肉的女儿,怕是要毁了。”

“你马家,也就没了活路了。”

马卓惊恐抬眸。

“本官在给你机会呢。”

闫方心里也打鼓。

薛鹏嘴巴很硬,过了三遍刑具,还是不肯吐口。

水寨的人也审问几天了,他们真不知道。

实在没头绪,他才猜测跟马氏有关系,但只是猜测而已。

若马卓不钻进圈套,他反而坐蜡。

闫方慢慢站起来。

使个眼色,马家女眷不停哭嚎,声音让人烦躁。

“你可以不招,进了诏狱里,看你能扛过几遍刑,那薛鹏扛不住,看你是不是硬汉了。”

闫方威逼利诱:“至于你想死,进了诏狱,你死不死,不是阎王爷决定的,而是本官决定的。”

“走吧,进了诏狱咱们好好聊!”

马卓是知道薛鹏的,那是块有名的硬骨头,在江湖上颇有义气名声,他都招了?

江西被锦衣卫控制大半年,诏狱的恐怖自然也就流传出来了。

凡是进了诏狱的,没听过谁出来。

“带走!”

“不要,不是我家,是、是南昌胡氏!”马卓不敢隐瞒。

闫方却吓了一跳:“你说谁?”

南昌胡家,只有一家。

就是胡俨的家族!

胡俨,那是永乐朝的名臣啊!

他于洪熙年间致仕,连本地很多官员,都要尊称他为老师,宣德皇帝曾数次征诏于他,都被拒绝。

这位大牛于正统八年去世,死后极尽哀荣。

可能他的功绩,远远不如三杨。

但是,他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执掌国子监二十年,如今朝堂上多少重臣,得尊他为师。

这样的家族,稍微一动,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他家求情,简直是个马蜂窝。

啪!

闫方使劲用刀背砍他的脑壳:“你他娘的骗老子?”

“小人句句属实,小人不敢!”马卓不是怕疼,而是他招出胡氏,他家族也要受难。

“大人,小人有证据!”

马卓豁出去了:“只要大人肯招小人入锦衣卫,小人愿意为大人效命!”

他也得保全家族。

进锦衣卫是唯一的出路,他必须把胡俨家族给弄死,自己才能活。

但闫方却犹豫了。

胡家是马蜂窝,锦衣卫也有点不敢招惹。

只能带着马卓去湖口。

金忠听说跟胡俨后人有关,跟着一哆嗦。

已经动了一个胡广了!

现在,永乐朝的又一个名臣也要毁在锦衣卫手里?

他倒不在乎锦衣卫的名声,问题是皇帝怎么收场啊?

知道会牵连出大鱼。

但没想到,这条鱼这么大。

“提督,怎么办啊?”

金忠闭上眼睛,旋即睁开:“倒卖军械,当诛九族,不问是谁!抓!”

闫方瞳孔微缩,金忠是拿自己的命去赌。

赌皇帝会保他。

哪怕天下文臣戳皇帝脊梁骨,皇帝也会保他。

金忠也没选择,必须得抓,否则这么大的军械案,他视而不见,皇帝那边怎么交代过去?

“标下遵令!”闫方有点恐惧。

金忠却摆摆手:“你不要去,派沙铉去。”

闫方是他的心腹,是要保一保的。

胡俨可比胡广厉害得多,胡俨门生故吏太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能保他金忠,未必会保闫方。

闫方去做这件事,必死无疑。

所以,只能让沙铉去死了,到时候好好照看沙铉家人便是,大不了认沙铉的儿子做义子。

“谢提督大人提携。”闫方额头全是汗。

沙铉还在广信府帮家族析产。

消息从九江府快马传到广信府。

与此同时。

南京城进入短暂的诡异沉寂之中。

当含山公主头七之后,一伙不速之客,打破了南京城的沉寂。

陈舞阳率军把尹家围起来。

执掌尹家门户的是尹玉的长子,叫尹晄。

尹晄看见陈舞阳,本能地哆嗦一下,行礼道:“大人,家父尚在中都守孝……”

“既知道是丧事,你为何不穿孝衣呢?”陈舞阳质问他。

天气太热,他刚把孝衣脱了。

啪!

陈舞阳兜头一个耳光:“公主大丧,你为公主之孙,竟带头不孝!”

尹晄被抽蒙了。

就算我不孝,也轮不到你们都知监管吧?

“来人,把所有没穿孝衣的人都抓起来!”陈舞阳纯属找茬。

尹晄第一个被抓。

陈舞阳却贴近尹晄的脸:“本官会亲自审你,为何不孝!”

尹晄知道,他大伯、堂兄都被陈舞阳给玩死了。

甚至,祖母的死,也和都知监有关系。

这陈舞阳天生克尹家。

没有带走审,时间紧迫,挑个空屋子,直接开审。

“尹晄,知道你堂兄尹辉是怎么死的吗?被黄鳝涨死的!”陈舞阳形容一番。

尹晄吓得脸色一白。

“你爹也玩了,但你爹命大,逃过一劫。”

陈舞阳笑道:“这回,轮到你了。”

“不要啊,不要啊!”尹晄说自己没有犯罪,都知监不能动用私刑。

“你犯罪与否,都知监说了算。”

陈舞阳笑着拍拍他:“本官说你犯罪了,你就犯罪了!”

“既然犯罪了,本官动刑就没有问题呀。”

尹晄吓得坐在地上。

“但今天没有黄鳝,有一根木头,就看看你能不能抗住了。”

陈舞阳坏笑:“你爹的命就大,不知道你命大命小喽。”

尹晄就知道,祖母死了,尹家就没好了。

“不过呢。”

陈舞阳话锋一转:“本官愿意给你一个乞罪的机会。”

“我什么都愿意说,愿意说啊!”尹晄不想玩木棒,那玩意还不如黄鳝呢。

“你尹家在海上的生意,是谁管的?”

尹晄慢慢低下头。

但陈舞阳却用刀把敲他的脑袋:“就把这刀柄塞进去!”

“不要啊!”

尹晄哭嚎:“是、是我堂叔在掌管!”

“账本呢?”

“不在家里,在乡下的庄子里,所有东西都在乡下的庄子里!”尹晄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