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270章 南直隶第一剑,喋血奉天殿!(2/4)

陈舞阳立刻带人,把尹家的庄子控制住。

从几间房子里,搬出来一百多箱子账本。

账本上事无巨细,所有交易细节都有,进项和亏损,还有交易的人、地点,十分详细。

“海船的账本呢?”陈舞阳抓着一个账房先生问。

账房先生哆哆嗦嗦指着一个箱子。

打开后,上面有关于海船的一切记载。

陈舞阳看不太懂。

立刻让人拉马套车,送去布政使府,交给王竑。

尹家被抓的消息,如炸雷般传开。

同时,南直隶守备府接管城防,南京所有城门关闭。

中都留守司都指挥使任礼,亲率大军,驻扎在天长,随时可挥军进入应天府。

五府总兵王诚,率军驻扎在巢湖,随时兵进和州。

其实,从含山公主薨逝之后,两支军队就开始动了,秘密行军。

这一瞬间,所有人知道天塌了!

王竑收到所有账本,立刻让计相开始归纳,然后清查账本。

任礼将尹辉抓起来。

宋伟则押解尹辉,率军出海,去接收海船。

“触目惊心啊!”

王竑用了三天三夜,粗略通查账本。

“这区区尹家,在四十年内,在海上攫取千万两的利益。”

“牵连者,数不胜数!”

“难怪不让人查呢!”

“这要是查,首当其冲就是魏国公家中!

“为本官更衣!”

“本官亲自拜访魏国公府!”

王竑换上官袍,乘坐官轿,去了魏国公府。

徐承宗端坐堂上,就等着王竑来呢。

他眸中闪烁着惊恐。

看看含山公主就知道了,别看含山公主的葬礼十分荣耀,但转瞬间尹家就被抄家灭族。

足见皇帝心肠之毒辣。

这一次,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普通士绅,倒是可以去民间躲一躲。

但他家不行。

他敢出南京城,就是造反,举族都要被诛杀。

他是勋贵,大明国公。

王竑造访:“魏国公倒是安然,是想好了如何向中枢交代吗?”

徐承宗没想到王竑这么直接。

他站起来,跪在地上:“请王阁老救命!”

“你还是去找石璞救命吧。”

徐承宗瞳孔一缩,这个王竑究竟知道多少呢?

“本官是陛下亲授的钦差大臣,代天巡狩,一言一行代表天意!”

王竑掷地有声道:“徐承宗,你敢欺瞒圣上吗?”

徐承宗对着紫禁城的方向叩拜:“微臣不敢!”

“那你可曾参与走私?”

“参与了!”

徐承宗听出来了,王竑似乎不想置他于死地。

反而想从他这里敲点钱财。

这是好事呀。

“参与多少?获利多少?从实招来!”

徐承宗也老实,让人把账本搬来。

王竑眯了一眼,估摸着和尹家差不多,这魏国公这是做好了准备呀。

用这点钱打发圣上?

看来这魏国公是传承到头了。

“看你认罪态度良好,本阁会向圣上酌情为你求情的。”

徐承宗松了口气,看来皇帝清理南直隶,就是想要钱。

那就给他!

区区一千万两银子,他魏国公府还看不上。

他也在思考。

为何皇帝对他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呢?

绝不是担心南直隶动荡,因为徐家还有另一支定国公呢,南直隶有守军坐镇,大明立国百年了,怎么可能造反呢?

估计和黔国公沐家有关系呀。

他家和沐家有姻亲,皇帝担心动了他家,沐家会离心离德,所以才放过了徐家。

真是先祖保佑啊。

这等天大祸事,都能逃过去,真是幸运啊。

“既然魏国公已经承认了。”

“那此事就不归本阁管了,移交厂卫。”

“本阁已命陈舞阳在府外恭候,这就宣他进来吧。”

王竑请他起来。

什么?

徐承宗瞪大眼睛,陈舞阳?那个把含山公主弄死的家伙?

这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屁啊,这是要我魏国公府的命啊!

“阁老!”

徐承宗急声道:“阁老,下官已经全都招供了。”

“知错认罚,只等中枢圣旨即可,罚多少、怎么罚我魏国公府都认了,不敢有丝毫怨怼。”

“怎么还要用厂卫呢?请阁老收回成命!”

陈舞阳搀和进来。

要的绝不是魏国公府的万贯家财,而是要魏国公的爵位呀!要魏国公府的命啊!

王竑却笑了:“魏国公,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既然说的都是真话,为什么还怕查呢?”

“再说了,这种追查之事,本就不归本阁管。”

“今日将你交给厂卫,与来日交给厂卫,有区别吗?”

噗通!

徐承宗软软坐在椅子上。

皇帝是什么意思?

是要去了他家的国公之爵位吗?

他的心就这么狠吗?一点先祖之情都不顾念吗?

王竑笑道:“魏国公安心,只要你配合调查,陈舞阳胆子再大,也不敢动您这大明国公的。”

含山公主尊贵?

还是我魏国公尊贵呀?

含山公主不照样被陈舞阳弄死了吗?尹家现在什么下场?

我徐家会比尹家更惨?

“阁老,徐家愿意为陛下进献一万艘海船!求陛下饶命啊!”徐承宗慌了。

人慌了就会犯错。

看看,他慌不择言说出了什么呀!

王竑眼睛一眯:“你说多少?”

徐承宗磕头:“魏国公府愿意进献所有海船给陛下!”

“可本阁怎么确定你家有多少呢?”王竑压低声音问。

这、这?

徐承宗瞪大眼睛,看着人畜无害的王竑。

忽然明白了,这王竑一直隐居幕后,在操纵陈舞阳,把陈舞阳做工具。

他才是那个最坏的!

“魏国公,您动动脑子呀。”王竑还在笑。

“王阁老,您不要文官的名声了吗?”

徐承宗嘶声:“您于奉天殿打死马顺,肃清王振奸党,稳定朝纲,这泼天的好名声,您都不要了吗?”

“本阁代天巡狩,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公道,如何不要名声了?”

王竑反问道:“反而是你,魏国公!”

“堂堂大明公爵!”

“竟枉顾国律家法,冒天下之大不韪走私贸易,圈海船于海上,养海寇于外,你意欲何为呀?”

“是不是想做黄袍加身呀?”

徐承宗瞪圆了眼睛!

“你、你,你这是污我魏国公府造反啊!”

徐承宗浑身哆嗦:“我徐家对陛下忠贞不二,怎么可能造访呢?”

“你王竑血口喷人!”

王竑这是要灭魏国公满门呀!

“那你徐家的海船是干什么的呀?别告诉本阁,是看着玩的!”

没错。

王竑就是要灭了你魏国公满门!

不灭了你,怎么动摇江南士绅根深蒂固的统治呢?

不灭了你,怎么收你徐家几千万两银子呢?

不灭了你,怎么收海外几万艘海船呢?

王竑笑容依旧:“身正不怕影子斜,魏国公,你好自为之吧!”

魏国公府只是第一家。

后面还有很多官员、士族、商贾,都要一个一个清算!

张凤说得没错。

皇帝派本阁来,就是放出一条疯狗,放出一个毒士,本官做不成贾诩了,只能做张汤了!

“完了,完了……”

徐承宗喃喃自语。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陈舞阳已经出现在大堂里了。

“参见魏国公!”陈舞阳恭恭敬敬行礼。

徐承宗深呼吸,佯装镇静:“本国公倦了,要休息了。”

“国公且慢。”

陈舞阳笑道:“您虽是当朝国公,但同样,也是下官的罪犯。”

“你胡说八道什么!”

“本国公就算犯罪,那也是等待圣裁。”

“你算个什么东西,说本国公是罪犯?”

徐承宗慌了。

他害怕陈舞阳。

这是个疯子。

从他来南京就看出来了,这个人做事不顾后果,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死活,凡是做绝。

自己若沦落他手,整个国公府,必然十死无生。

“国公过激了。”

“下官不过都知监下区区一个副指挥使。”

“没有圣旨,怎没敢动当朝国公呢?”

陈舞阳也不生气。

这南京城,有一半姓徐,整个南直隶,有三分之一姓徐。

被这样一个富哥辱骂,陈舞阳怎么敢生气呢?

“但是!”

陈舞阳话锋一转:“下官奉钦差之命,负责监管魏国公府!”

“从现在开始!”

“所有魏国公府的族人、仆人、家丁,在外的立刻返回,在内的不许出去!”

“直到圣上的圣旨抵达南京,否则您魏国公,只能听下官的。”

陈舞阳刚开始语气凌厉,渐渐的,露出了贱笑。

“这是圈禁?我魏国公府乃当朝国公,凭什么被圈禁?”魏国公色厉内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