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净来添乱!”
神英救了徐贤,发现房能陷入危机。
他吹哨,召唤使槊骑兵。
组成战阵之后。
一马当先,切割拓跋惕骑兵。
但这次拓跋惕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停放箭,射击神英。
神英成个刺猬。
但他身披重甲,伤不到身体。
他们七十二骑兵的胯下马,也是整个河套上最优良的战马,否则驮不起三百多斤的重量。
徐贤压后。
范昇和范炅兄弟也赶到战场。
“杀!”
神英持槊收割人命。
有使槊骑兵坠下马了,因为战马马力不足。
神英也不回头。
一路收割。
房能一千多人,只剩下二百多人了,干脆下马步战,用战马做遮挡,勉强支撑,已到崩溃的边缘。
“上马!跟老子冲!”
神英冲到房能面前。
房能毫不犹豫,纷纷上马。
调头按原路返回不行了。
杀出来的一条血路,已经被后面的骑兵堵上了缺口。
那就杀个对穿。
“他娘的,回去老子也练槊!”房能不服气。
范昇和范炅,也被骑兵淹没了。
但范昇和范炅都是猛将。
带头往骑兵堆里面扎。
谭序刚刚赶到战场,谭序收拢所有火铳兵,率军往骑兵群里面冲。
“这是明军?”
拓跋惕完全惊呆了,如此悍不畏死的部队,是明军?
别看六路损失很大,但拓跋惕的骑兵人数不停锐减,转眼就不足一万人了。
“散开,散开!”
拓跋惕下令,不能这样消耗下去了。
这股明军应该是前军。
支援的军队还没到。
若陷入泥潭,等明军主力赶到,吃亏的就是他们了。
还真被他料中了。
距离战场二十里外,范广正在命令骑兵吃饭,休养马力。
“报!总兵大人,这股骑兵火器十分劣质,擅长用弓弩。”
范广不停收到情报。
他正在分析这股骑兵的来源,以及弱点。
休整半个时辰。
范广下令,全军上马。
他率领两万骑兵,是整个河套上的主力。
人人配箭弩、火铳。
打法学的也是蒙军,疲敌战术。
“撤!撤!”
拓跋惕收到有大股主力进入战场的消息,就下达命令,鸣金收兵。
“想跑?问过你爷爷没有!”
神英浑身是血。
七十一使槊骑兵,死了十八人,损失惨重。
六路大军,合计一万八千人,如今只剩下五千多,个个挂彩。
但拓跋惕的骑兵也不好受,战损了超过四千。
“老子打头,你们跟着老子冲!杀死这些狗娘养的,给兄弟们报仇!”
神英疯了。
一马当先。
完全不顾战马的马力。
但这种追击战,显然不适合神英这等重甲骑兵,跑了几里地,战马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他娘的!”
神英大怒:“这战马质量太差了!”
他换了匹马,结果没冲几步,战马就累垮了。
换成房能领军。
房能擅长用火器,他让三个骑兵火铳手互相配合,三骑轮流射击。
后面穷追不舍,拓跋惕也懵了。
我们就正常走草原,你们明人要疯咋的?
凭啥不要命似的打我们啊!
无冤无仇的?为啥啊?
来的时候一人三马,投入战场后,刚开始还有人管着空马,后来越打越乱,空马就被冲散了。
跑了一个时辰,真的是人困马疲。
关键箭筒射光了。
房能一直缀着,范广渐渐和房能汇合,变成范广领军。
神英负责收敛战利品去了。
“总兵,末将猜测,这股骑兵不是瓦剌兵。”房能和范广汇聚。
“怎么看?”
“装备老掉牙的,像是大元朝的装备。”房能回禀。
范广颔首:“应该是西边来的。”
徐贤过来请罪。
房能怒目而视,要不是你擅自做主,用一千人去硬抗一万多骑兵,战况至于这么惨烈吗?
“罢了,回城再决定是赏是罚。”
范广必须把这股骑兵留下。
损失了一万多人啊!
才吃下四千人,传扬出去,他范广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敌人耐力是真的好。”
谭序气喘吁吁道:“咱们的兵砍杀一阵,都疲倦了,看看对方,一路风尘仆仆,还有脚力。”
范广也发现了。
徐贤确实指挥失误,但损失这么大的原因,还是明军不擅长野战,在草原上打仗,蒙人能以一敌三。
明军反而处处受限。
范广认为,得练、得杀,只有不停杀戮,才能锤炼出一支铁血的军队。
“总兵大人,这是敌方丢下的信件。”有兵卒来报。
范广打开,全是蒙文,看不懂啊。
倒是徐贤,认得一些。
“总兵大人,这是封乞降信。”
拓跋惕想以和为贵,不要打仗了。
他是真的冤枉,路过河套,也没想过攻伐大明城池啊,结果被一群愣头青上来一顿砍杀。
四千多人战损啊,损失了两万多匹战马。
他还怎么去鲜卑山啊。
“去他娘的,老子的兄弟们,不能白死!”
范广熟悉这条路,往镇远关方向走,会经过一片小沙漠。
他已经派人令镇远关随时出关,截住这股骑兵。
但是,拓跋惕换了方向,往北走。
范广令房能等将回师。
河套也需要镇守,尤其杀了这么多蒙人,要防备牧民造反。
拓跋惕算碰到狠人了。
在沙漠口,他率军直接钻进沙漠,看明军会不会铤而走险进沙漠。
范广在沙漠口处停下了。
足足在沙漠口守了七天。
拓跋惕哭着从沙漠里出来了,不出来不行了,马肉干吃光了,而且沙漠风沙太大,他的部众开始得病。
杀马果腹的话,肯定无法走出沙漠。
不如趁着体力还在,拼杀一波。
刚出来,就和以逸待劳的范广军撞上。
骑兵碰撞,鲜血遍地。
战斗持续一天。
拓跋惕被押到了范广身前。
啪!
范广一巴掌抽在拓跋惕脸上:“狗娘养的,敢袭扰大明?活腻味了!”
说着,又啪啪两个巴掌。
拓跋惕满脸懵。
翻译给他。
他嚎啕大哭:“我们只是路过的,没袭扰过大明啊,是你们莫名其妙攻击我们。”
啪!
范广拿刀鞘抽他的脸:“少废话,明军即正义!”
正义你妹啊。
拓跋惕最担心的,是后面的部民。
就不该横穿草原,应该去阿尔金山西簏游牧。
大明太可怕了。
难怪强大的准噶尔部逃去了谦河,和大明做邻居太可怕。
范广多少有点尴尬:“从实招来,你们是什么人?”
拓跋惕说是鲜卑后裔,去鲜卑山祭祖云云。
“北魏?鲜卑?”
范广讶异:“那你怎么说蒙语呢?鲜卑话呢?”
拓跋惕只能解释说,他也是最近得知自己是鲜卑后裔的,以前以为是秃巴思人。
范广登时乐了:“你倒是会给自己冠个好祖先!”
“陛下金口玉言,鲜卑乃我华夏苗裔,乃我华夏人!”
“你个秃巴思的二狗子,算个屁啊!”
“推出去杀了!”
范广决定,在沙漠上下铸成京观,立下石碑,告诉过往的商人、兵卒。
这里是汉人领土。
谁敢越境,只有条路一条!
“不要啊!”拓跋惕求饶,说愿意归附大明。
“你愿意归附就归附?”
范广直接用刀鞘抽他的脸:“你当煌煌大明,是瓦剌那等垃圾货色?什么垃圾都收降?”
秃巴思人就在瓦剌的统治之下。
但如今谦河上游,被准噶尔部占据,回不去了。
“大人,我部部民超过二十万。”
大鱼啊!
范广不想安置,而是想全部吃掉,凭此封侯。
但转念一想,拓跋惕等人算是迁居,不是本地人,倒是容易被怀柔。
可大明哪里有地方安置呢?
可不能像鄂尔多斯部一样,拆分也不肯,非要来硬的,让本总兵难做。
他立刻写下奏章,禀明中枢,求中枢做决定。
“总兵大人,俘虏该怎么处置?”
“押入包头,用来修驰道。”
范广垂涎背后的更多部众。
女婿于康都封侯了,他范广真的着急了。
京师。
曹吉祥率领营丁,进了一家审核无误的江南籍商贾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