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顿的,尤为重要。
黑骑士的剑锋从夜色中刺出,比天上的月光还要快,在所有人能够惊呼出声之前,风暴之牙便死死咬住了那道被挑的伤疤:那距离核心位置最近,内在的金属关节与软甲最脆弱的伤口。
它被挑破了。
保护了影月苍狼上百年的坚不可摧,此时如同热刀前的黄油块般软弱,阿巴顿甚至还没能呼出下一口气,西吉斯蒙德的剑锋就已经深深的插入了他的终结者甲。
完蛋了。
所有人都知道。
帝国之拳没有停顿,没有说些什么无关紧要的废话,甚至没有呼吸,他的手腕因为过分用力而显得发白,剑锋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而一路推进,突破了金属框架结构与陶钢镀层,影月苍狼的标志被崩裂,层层叠叠的电缆被咬穿,额外的护盾发生器在原体的武器与帝国之拳的意志面前土崩瓦解:整个终结者甲的胸腔部分,就这么由内而外的裂开了一道口子。
直到它的脖子,与心脏。
阿巴顿停止了呼吸,因为闪着锋芒的剑刃已经抵住了他的脖子,距离要命的动脉只差一次稍稍用力的距离,他的嘴唇大张着,忘记了所有的生理本能,直到紧缩的肺部让他茫然的头脑陷入到了略微窒息所产生的一片空白中时,影月苍狼这才滚动着眼珠,难以置信的看想了已经胜券在握的帝国之拳。
西吉斯蒙德站在那里,他的面色如岩石般坚毅。
无悲无喜。
他至少应该高兴一下。
在这一刻,阿巴顿的脑海里蹦出了如此奇怪的想法:失败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多么愤怒,反而是西吉斯蒙德的过于骇人的冷静,丝毫没有对战斗与胜利的享受,让影月苍狼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他总觉得某些事情从西吉斯蒙德的身上永远的离开,但它们应该还没有全部的离开:因为下一刻,一个简单的笑容出现了帝国之拳的脸上,直到这时,阿巴顿才如同被恩赦般大口的呼吸着。
“你差点吓到我,兄弟。”
他小声的抱怨着,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失败: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平静,也许是因为见证到了西吉斯蒙德挥剑的那一刻,那个瞬间折服了他。
“你为此而练了多久。”
“无时无刻。”
帝国之拳如此回答,他们沉默的对立着,耳边传来了旁观者们稀稀拉拉的掌声与欢呼,迅速就变得山呼海啸般的热烈:阿巴顿咧了咧嘴,不愿再自讨没趣,转过身来心疼的抚摸着他的终结者甲,身影飞快的消失在了不远处。
西吉斯蒙德也没有停留,他将欢呼声甩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收拢好原体借给他的风暴之牙,当他向身后的帝国之拳们走去时,他的步伐掠过了破晓者们的阵地:并旋即注意到了丹提欧克的身影。
脚步停顿了一下,他对曾经针锋相对的军团冠军点了点头。
“丹提欧克。”
“西吉斯蒙德。”
“……”
帝国之拳沉默了一下。
“要找时间再打一架么?”
钢铁勇士挑着眉,摊开手,倒是颇为淡然地回了一句。
“我已经打不过你了。”
“我知道。”
帝国之拳点了点头,没有在和丹提欧克争论些什么。
在他离开半晌后,丹提欧克才叹了口气,也默默地离开了。
“你觉得他在叹什么?”
不远的地方,两位破晓者将丹提欧克的表现看在眼里:巴亚尔静静地目睹着他们的萨拉马斯大公离开,这才转头看见了赫克特,带有几丝考验性质的询问到。
“这个么……”
赫克特思考了一下。
“我觉得是:无奈?是发现自己实力已经被甩开的无奈。”
“是么?”
巴亚尔看着丹提欧克与西吉斯蒙德消失的方向。
“我怎么觉得,是解脱呢?”
“甚至是庆幸?”
“庆幸?”
赫克特有些好奇。
“他在庆幸什么?”
“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在剑术这条路上走的太远:庆幸他永远不会变成西吉斯蒙德这般模样。”
“西吉斯蒙德这般模样……”
赫克特点了点头。
“要是这么说的话:西吉斯蒙德的确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在刚才的战斗中的状态明显有些,嗯……”
“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觉,让人觉得不舒服,对么?”
“对。”
赫克特点了点头。
“很强:但也很古怪:我觉得母亲不会让我们变成那样的。”
“所以:那是什么?”
“……”
巴亚尔沉默了一下:他的状态竟与丹提欧克无异。
“是每一个战士都渴望着的。想要拥有,却又不敢拥有的。”
“永恒。”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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