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当一连长如同旋风般发动了他的攻势,就连高达数十米的巨型火炬,在他的利爪面前,也要不情愿地扭动身子,以示屈服,兵刃摩擦的火花在地面上扬起了白色的水雾,亮如白昼。
再这样的猛攻面前,就连西吉斯蒙德也不会硬拼:多恩的冠军如同一道敏捷的影子,从影月苍狼的致命攻击中脱身,他原本飘逸的节奏因为沉重的风暴之牙,而没有达到最极致的完美。
但也只有这一次了:
当阿巴顿再一次发动进攻,而西吉斯蒙德再一次抵挡,并借机脱身的时候,帝国之拳的动作就已经变得优美了起来,留给阿巴顿的只有漆黑的风声,影月苍狼略显笨拙的转过身时,西吉斯蒙德却并没有趁机发动进攻,他旋转着那把需要双手举起的巨剑,再最后一次适应它的重量。
下一次交锋时,影月苍狼就连半个影子都没有捕捉到。
帝国之拳用精练的偏转、格斗与技巧来保护自己,对于掌中巨剑的掌握肉眼可见,哪怕是旁观者中最迟钝的战士都能看出来:当战斗进行了一分钟的时候,西吉斯蒙德依旧没有主动发起攻势,但阿巴顿已经逐渐沦为了被动的那个人,虽然他依旧再一次次猛冲,但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节奏在不知不觉间翻转,逆反的标志就是当再一次交锋时,帝国之拳没有再撤步离开了:那柄寻常战士甚至无法举起的巨剑,在西吉斯蒙德的手中,却是划出了蛇一样的弧度,挡住了影月苍狼左右开弓的长剑与动力爪,死死的钳住,任凭阿巴顿的面容上青筋暴起,也动弹不得。
僵局持续了三四秒,帝国之拳的冰冷与影月苍狼的怒火如今尽数体现,他们各自退了一步,西吉斯蒙德的身影就像他那臭名昭著的基因之父的性格一般顽固,像石头似的不动分毫,反而是阿巴顿的终结者甲在站稳之前,却是微不可察的晃了晃。
沉默了一秒,再次交锋,便是引来无数欢呼的正面对决,在寒冷的月光下不断交错着,将旁观者们的眼珠刺得生疼:组成了围墙的战士们或者如同磐石般漠然而立,或者如同孩子般紧张期待,目睹这两位最强大的战士,大远征的三杰之二,如今毫不停歇地向对方发起冲锋,宛如至死方休的骑士。
一次、一次、又一次。
频繁的交锋甚至比秒钟跳动的时间还要更迅速,眨眼的功夫,便是三四次你来我往:阿巴顿似乎占据了上风,但是在终结者甲上,却切切实实的留下了痕迹,在胸口与靠近脖子的肩甲位置,风暴之牙仅仅是最细微的接触,便留下了几道狰狞可怖的伤疤,露出涂装下的钢板与电缆的连接处。
西吉斯蒙德看着那里,无情的瞳孔中闪烁着寒光。
多恩之子的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清晰可见的伤口,但是改变不了他在战斗中节节后退的事实,从熊熊燃烧的火炬退到黑暗的最边缘,距离自己的兄弟们只有几米之遥,影月苍狼的动力爪一次又一次的从他毫无保护的头部旁边擦肩而过,伴随着二十秒,或者是三十秒的灼热战局,阿巴顿的耐心正在飞速的消耗着。
耐心从不是影月苍狼的强项。
但却是帝国之拳的。
当战斗来到第一百一十五秒的时候,西吉斯蒙德的最后一次格挡已然化作了他人眼中的艺术品,他不再单纯的进攻或者防守,而是将两者完美的合二为一,他的防守能让阿巴顿露出致命的破绽,他的进攻则能将阿巴多的攻击偏移。
最重要的是,当他做出这一连串轻微的动作时,他几乎是在漫不经心的挥舞着原体的巨剑:风暴之牙的崩解立场与阿巴顿的动力爪喷溅出了阵阵火花,对于两位战士来说都是个威胁。
而正当影月苍狼皱起眉,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鲁莽的想要结束这一轮交锋的时候。
西吉斯蒙德,动了!
紧绷的面容被火花照亮:阿巴顿的瞳孔瞬间大了一圈。
他粗重的呼吸着,想要防御、抵挡或者单纯的怒吼几声,但帝国之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西吉斯蒙德的脚步快到旁人看不清,快到能够胜过心跳,就连巴亚尔与考斯韦恩也只能眯着眼睛,面前跟上西吉斯蒙德全神贯注时的动作。
上一刻还远在四五米外,一眨眼的功夫,剑锋便已经直指影月苍狼的胸膛。
那些伤疤,而且在之前的对决中看似是无意造成的伤疤,每一个都是帝国之拳的突破口:数十年的闷头苦练锻造了这一奇迹,西吉斯蒙德虽然从未穿戴过终结者甲,但如今即使闭上眼睛,仅凭自己的呼吸与本能,他也能精准的指出帝国境内每一种款式的终结者甲的所有特征,每一个关节与每一个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