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又递给清远一张经方:“那对母女的药,先熬这副让她们喝着看看。”
何道长双眼熠熠闪烁,上前一步,道:“观主,小道会医,愿做力所能及之事。”
“让人撤回来吧,不用守山门,我布了迷踪阵,他们走不出去,人都撤回来,做点别的。”
秦流西道:“不过事关己身利益,不得不按捺下来罢了。不说这个,劳烦两位道友先去后殿,给观中弟子和在伙房帮忙的知客扶脉巡诊。”
瘟疫的可怕,他们都是知道的,哪一次瘟疫发现不是先集中起来,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杀和烧,到那时候,不管是有病没病,都会成瘟疫下的孤魂。
秦流西先给她扶脉,一番望闻问切,很快就下一个。
小厮都惊住了,看向仆妇,眼神惊惧,而那妇人则是神色巨变,尖声道:“你,你胡说!”
秦流西离了这院落,又掐了一个净秽诀,抬头时,也不知看到什么,足尖一点,来到高处,仔细看向山脚,有病晦之气在那上方流转,她的眉头猛烈跳了一下。
屋内有呜咽的哭声,等人通传后,她便走了进去,见那仆妇嘴巴被塞了帕子绑了手脚压在地上一角,而郑老夫人她们满脸寒霜。
林道长一愣,瞪大眼尖声道:“你说的是花柳?”
仆妇听了,激动得泪水都流了下来,看向秦流西的眼神满是感激。
假如漓城爆发鼠疫,后果不堪设想,所在地的官员,同样一身骚。
张道长捂住他的嘴,往后退了两步,无量天尊哎,林道友太梗直了。
“我们并不是官府中人,自然无权一直扣留尔等,眼下严防死守,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已经有一个李家屯爆发了鼠疫。你们既是官眷,也该明白这鼠疫处理不好,一旦被捅上去,这个宁洲府的官员派系会有多大的变动?如果你们同样染了这病,再出去人传人,那令尊头上的乌纱帽……”
这姑娘其实除了身中鼠疫,她还有脓毒血症,且她还小产过一次没调理好,本就体弱,十分麻烦。
郑老夫人的神色热切了许多:“有劳。”
“哪个?”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的手腕,以及她那不自在的站姿。
林道长他们都下意识地看了看那客院,再看地上的小厮,又看秦流西,眼神钦佩又惊叹。
“如今观里有两个病患,这个客院我已经布了阵法隔绝在外,但鼠疫传染最是快和麻烦,也不知其余的信众是否已经被染上,须得把脉巡诊,不知你们可懂扶脉?”
无为点头:“那观中的布施?”
秦流西拎着那小厮打扮的人回来,把清远惊得后背发寒,冷汗直流。
李氏一抖,眼神躲闪,道:“她只是被欺负了。”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明白,你的身体如何,再没人比你自己更清楚的。而我不巧,我的眼是法眼!”秦流西道:“你不但身有暗病,你还有三子一女,哦,不全是你的种,但做正头娘子的,你男人的子女也是你的,我也不算说错!”
“福生无量天尊。”林道长默默念了一次经,道:“今年世道果然艰巨。”
“你们已经得了病,我不会赶你们出去,因为怕你们传给更多人,也会尽力救治,但如果你们救不回,我会烧掉,这是唯一隔绝疫病传人的作法。所以,你们的命会如何,尽人事,看天命。”
李氏哀哀叫了一声,脸色惨白一片,嘴唇嗫嚅。
秦流西看向女子的脸,带着淡淡的死气,便道:“她身中鼠疫不说,还有脓毒血症,且体弱,未必就能扛得过去,如果她扛不过去,到时候只能焚烧。”
那仆妇不但身有暗病,还面相藏奸,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清远踉跄着脚步跑来,秦流西跳下,问:“慌什么?”
清远抹了一下额上的汗,道:“刚才山门有香客前来喊门,说是山脚有两人死了,死状可怖,尸体都成紫黑色,你看这……”
秦流西脸色一沉,他们道观这下摊上大事了。(本章完)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