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第六百四十七章 元皓大放光彩(3/4)

这话有一半出自长公主对袁家孩子们的疼爱,但镇南王认真的点头,面上一片中肯:“正是这样,元皓是姐姐们一路陪着,个头儿长高了不说,书也看了好些。如今在学孟子,立志要学济世经国的大道理。”

闻言,太上皇对着太后商议:“我再向着你娘家说一回话,你看可好?”

太后满心里欢喜更重,但装模作样:“这怎么行,你得时时向着元皓。”

“我今天只向一回,和你换上一回?”太上皇笑容灿烂。

太后拿架子:“元皓离京的时候,你还怪我接来忠毅侯?”

太上皇拼命的想那模样:“我有这样说吗?”

太后提醒他:“你说,早知道接的时候,你就不装看不到。这是你的原话。”

太上皇继续思索:“这不是你正在说的,这是你的话才对,不要跟元皓一样会无赖。”

太后眉头一耸,很想理论太上皇才是无赖,想想这话可乐,自顾自乐了起来。又听太上皇不但不承认,而且一改十万里:“如果要我说,你接的很好。”

年老的眸子温柔出来,太上皇含笑注视太后:“这是你的心意,才有忠毅侯忠心耿耿。才有他很会带我的元皓玩耍,才有咱们吃好东西,”

“是啊,”袁夫人由衷的道:“孩子们出息,是太后您慈爱照拂,是太上皇对太后的一片情意。”

“是啊,”瑞庆长公主和镇南王也这样说。

“是啊,”安老太太理当的要在最后面。

宫人们也来着凑趣,拜倒下来齐声道:“太上皇太后慈恩教导,小王爷虔孝敬诚。京中无人不称赞,百姓们无人不效仿。这是万民之福。”

殿室忽然就升腾成火烧在炉中烤的气氛,太后不由得呵呵的笑着。更不由自主的,是深情而又羞涩望向太上皇。柔声一如年青时,应该是心情所致:“多谢您才是啊。”

太上皇面上更加的温柔起来。

旁边看到的人都抿唇嫣然,但知趣不在这会儿说什么,免得打断这对老夫妻含情脉脉般凝视。直到火烧送上来。

小枣是洗好一起送来,和火烧配在一起,有香味有色泽,中看的中看,喷香的喷香。

人人有了胃口大开,哪怕是原产地吃过的镇南王。

镇南王一个人带回来,送来的并不是很多,太上皇一个人只赏一个,余下的放到自己和太后面前。早就亲手拿过一个给太后,太后也送一个给他,老夫妻还是相对含笑着,一起吃起来。

头一口,“唔,香。”太上皇大夸特夸。太后随着说好,长公主自然嗓音最亮。

太后不知不觉吃了一整个,太上皇着了急:“这不是精细烧饼,这个头儿不小,你吃一个?你竟然吃下去一个,”他起身扶太后:“咱们别坐着,消消食去吧。”

太后也扶他:“别只说我,您也吃一整个,您也得消消食。”袁夫人等人站起准备告辞,没吃完的就捧在手上。太上皇却不走,看向余下的:“既然要消食,我其实还能吃半个。”

对太后道:“我和你分一个,你还吃得下去吗?你要是吃不下去,我就和瑞庆分一个。”

瑞庆殿下小声道:“其实我想再吃一个。”镇南王听到忍住笑。太后说能吃,元皓送来的,哪能只吃一个。就站着,和太上皇分吃了一个,宫人们送上消食茶,袁夫人等辞出。

殿角菊花大放,太上皇和太后漫步在这里。十几步后,太上皇道:“愈发的暖饱,百姓们有这个吃,皇帝必然安心。”

太后道:“是啊,元皓想到送来,依我看皇帝也会欢喜。”

任保走出回话:“皇上赏镇南王府和忠毅侯府各一件古玩呢。”

太上皇和太后一起道:“理当赏得。”太后对太上皇笑容满面,太上皇会意道:“拿我的好东西,赏,镇南王府两件,一件给王爷,一件给老王爷,太子府上一件,忠毅侯府一件。再去告诉皇帝,元皓在路上玩的好学的好,侍候的人都有功劳。这路上的盘缠,我出了吧。让忠毅侯开列出来,从他经过的州县领取也罢,等他回来再行领取也罢。”

任保过去传话,又打发跑的快的人,看能不能撵上镇南王夫妻和袁夫人,让她们稍等,把古玩让她们自己带上回家。

内宫门上,长公主走到这里。她的儿子大放光彩,夫妻们心情悠闲,沿路上携手看了花,赏了红叶,步子并不快。

长公主不住的道:“我的元皓……呀,我的元皓……。”

镇南王不住的纠正:“我们的元皓,我们的元皓,”

袁国夫人和安老太太带着加喜、增喜和添喜,怕她们冻着,不敢多流连,已上车出宫。

皇后在宫里也听到皇帝赏赐的话,皇后也赏出东西来,给太子府上的最多。

看着宫人们拿着东西出去,回到后殿。桌子上,几个宫人把枣子打开,一个一个清点。

“九十,九十……九十九,回娘娘,这一包确实是九十九个。”

皇后又看另一包,她不是不相信送来的镇南王和送东西的孩子们,她是不相信她的丈夫。火烧和肉不好清点,皇后没有办法核实。枣子每包九十九个不是吗?皇后想得点一下,如果少了,只能是皇帝悄悄的分了自己的走。

皇帝跑来蹭吃的不是一回两回,皇后明知道防不住他,也竭力的想防上一防。

……

冬天的下午,天色若瞑。先是雨,然后是雪花飘落。看远处去,天地化为一色,尽皆苍茫再苍茫。

这种日子赶路不是赏心悦目事,路上行人都缩头袖手有寒冷之感。但听到马蹄声响,过来的一队马车里有笑声传出来。

笑声止住,就是朗朗的读书声。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停上一停,脆生生而又甜,十足孩子的嗓音又出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镇南老王在这样的声音里其乐融融,身上也生暖融融。他坐到车夫旁边看雪,把个披风裹一裹紧,就不怎么觉得寒冷。再去听车里念诗。

赵先生不是呆板的念书人,一定坐到安定地方才可以教。行车的时候,他抓紧功夫给孩子们讲书,不浪费钟点儿。也不拘泥于只学书,像这下雪,就念些有雪的古诗。对景又现成,不怎么费事的把诗词怎么写,也就教上一教。

大些的执瑜执璞萧战早就能作诗,小些的孩子全听着,再就把诗背熟。

有句话不是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诌。”估计能回去,不会作诗也不远。

在这下午而该教大孩子的功课全结束后,赵先生让大小孩子能坐过来的全在一个车里,师徒念起诗词,愉快的消磨晚饭前的钟点。

路旁的行人听到整齐的嗓音,指指点点笑容也出来。只要还能笑,像是冷也好,累也好,或多或少的消散下去。

也有人猜测车里人的身份,不时看上几眼。见厚厚的车帘子拉开,一个胖脑袋伸出来,架到车夫的旁边人——镇南老王肩膀上,鼻子本就在前面,他脸上表情更是先伸出鼻子的陶醉,吸几下:“哈哈,我闻到了梅香,”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车里整齐又念这两句。

行人乐了:“学的不错。”镇南老王也乐了,淘气胖脑袋上,有手正给他戴厚帽头儿,是元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