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推演游戏 第六章 烧伤的神婆(2/3)

而能用作开辟田地的地块一般不会太小,只给这十二家种地,好像有点亏了。

考虑了一会儿,虞幸决定前往与老张家相反的路,因为他既然是晕倒在老张家门口,说明他是从老张家这个角的方向来的。

这个方向有弄伤他的东西在,万一他走着走着又遇见了,岂不是要自投罗网了么。

倒不如往可能比较安全的方向走。

山林中树木稀疏,偶尔还有几棵连根拔起,倒向村落方向,虞幸越走越觉得周围死寂,即使有阳光照着他,他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挥之不去的阴森。

摸了摸带在身上的生锈菜刀,虞幸的皮肤上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不自觉地四处乱看,嘴里嘟囔着:“……好可怕啊。”

好在走了大概十来分钟,虞幸看到了一条非常隐蔽的,已经被草木遮盖的小路,明显是被人踩出来的,他就知道,自己走对了。

前方不远处果然有一片田,其实也不是很明显,只是这处地方较为平坦,依稀可见耕种过的痕迹,但是现在已经荒废了。

虞幸越过田地,继续向前走。

他也想试着直接走出林子,前往有人类活动的地方。

他现在没有吃的,没有喝的,还浑身是伤,怎么看都不适合野外生存,更何况他一点相关知识都没有,八成会死。

不过说到伤,虞幸倒是觉得自己好得很快,许多伤口都不疼了。

又走了一会儿,他远远望见了一个大村子的轮廓。

然而此时,太阳隐蔽到云层后,竟然缓缓下落,天又快黑了。

这个时间流速并不正常,仿佛被点了四倍速快进,虞幸也意识到不正常,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

“正常的一天不是二十四小时么?”他差点怀疑是自己常识出了问题,毕竟记忆里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能佐证他的想法。

“太诡异了,从我醒来开始就处处透着诡异……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眼看着天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虞幸摇摇头,加快脚步往那个大村子赶去。

走近了,他能看见袅袅炊烟,不禁长舒一口气——这个村子里有人,他不至于饿死在山林里了。

只是自己这副样子好像太狼狈了,或许会被村民当成什么古怪的不速之客。

他终于踏入了这个一看就很大的村子,轻轻吸了一口气,敲响了第一扇门。

“咚咚咚。”

“有人在吗?”

虞幸有点紧张地喊道。

隔了十几秒,门被打开,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探头出来,在看到虞幸时明显愣了一下。

虞幸急忙道:“你好,我是路过的,可不可以……”

“彭!”男人突然一脸厌恶地关上了门。

虞幸:“……”

至于么?

他转头敲响另一家,这次开门的是个瘦小妇女。

妇女好歹没有直接关门了,不过她卡着门缝,一脸警惕:“你是谁?”

“你好,我是路过的,我想……”

“别找我。”妇女打断了虞幸的话,脸色麻木而冷漠,指向一个方向,“你去找神婆吧,只有神婆准许你留下来,我们才会收留你。”

神婆?

虞幸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那边只有一栋房屋,是这座村子里一眼望去最大的屋子。

他诚恳地对妇女说:“好的,谢谢你……”

“彭!”妇女也把门关了。大风小说

“……”

他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虞幸有点委屈,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都嫌弃了。

这也没毛病,目前他看到的老张一家和这两个村民,就是他记忆中的整个世界。

他甚至想到:是不是我长得太难看了,吓到了他们?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要去找神婆。

吓就吓吧,反正他不想饿死。

神婆的住所比远处望起来还要大,屋子周围一圈篱笆,将屋子好好地围了起来。

“一般不是猪圈鸡圈才会围起来么,围房子,是要防止谁逃跑?”推开篱笆栏的时候,虞幸脑海中飘过一个念头。

他回头看了看,此时正是傍晚的饭店,许多户人家都在做饭,虽然没有一个人出来,但烟囱里的炊烟带起一阵阵食物香气,让虞幸有些恍惚。

好饿啊……好饿啊……好饿好饿……

神婆的房子就没冒炊烟,冷冷清清。

虞幸把手放在木门上,心跳突然很快。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这是一种毫无征兆的奇怪预感,虞幸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

不过他醒来到现在,似乎也没发生过什么好的事,再不济,也不会比饿死更差了。

于是他敲门了。

“咚……”

手指刚碰到大门,门就自己打开了一条缝,看来先前根本就没关闭。

虞幸没有直接进去,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抓住了他的腿,让他迈不开步子。

凉风从门缝里传来,拂过他裸露在外的部分白皙皮肤,鬼使神差的,他悄悄从门缝往里瞄了一眼。

里面没有亮光,一片衣摆自黑暗中荡过去。

虞幸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又忍不住继续看。

他没看错,真的是一片衣摆……被悬挂在房梁上,荡来荡去。

无力的双腿垂落,僵硬笔直,上吊的人瞪着大大的眼睛,注视着从门缝中偷窥的他。

尸体全身湿透,一滴滴水从尸体的鞋尖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阴影。

虞幸本来只是惊讶了一瞬,而当外面的光芒稍微照亮屋内,他看清了上吊者的脸。

“老、老张!”虞幸吓得捂住嘴巴,没让自己叫出声。

怎么会这样?

老张怎么会在这里,还吊死了?

他瞳孔紧缩,一种不属于他主观感受的悲痛和愤怒涌上心头,他自认为只是惊恐,还没有到对一面之缘的老张的死万分悲切的地步,可内心中的感觉却不经过他的允许,肆意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