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望去满目荒芜,一页风翻过,灰尘漫天。
房屋彼此隔得不远,凌乱破败,杂草丛生。
阳光下,这些老式小屋结满了蛛网,有些更是已经倒塌,在风化中形成了残骸。
虞幸呆呆站着,一个念头盘旋在脑海中:怎么会这样呢……
他踩上屋外的土地,心脏跳得飞快,回身看了一眼。
属于老张家的屋子与其他小屋没什么不同,虽然没有倒塌,但也陈旧得仿佛许久没有人住,打猎用的绳结和网就挂在外墙上,已经褪色腐朽,好像一拉就会断。
“……”虞幸有点害怕,瑟缩了一下。
他好像只是多睡了一觉吧,怎么感觉醒来后就天翻地覆了?
老张呢?给他粥喝的那个女人呢?还有麦麦呢?
难道是幻觉?可……他身上的新绷带和虽然旧了点但明显很干净的裤子该怎么解释?
他谨慎地走了一会儿,确认这个小村落里没有人,村外是山林,不知通向哪里。
一股孤寂感油然而生,虞幸眨眨眼,返回了老张的屋子。
这地方好奇怪,他想。
他进入厨房,试图找出老张一家三口近期存在过的痕迹,可是他失望了,厨房里没有一点食物,反而是一些凹槽中,留下了比其他地方多很多的霉菌。
“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虞幸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心里浮起一个猜测。
他在老张的房子里一通翻找,在蜘蛛网和无处不在的无名小虫子里寻到了一把生锈的菜刀,还有些其他的小工具,用被虫子啃食过的桌布包起来,带在了身上。
“得找到原因……”虽然他失忆了,记不得以前的事,又对当前的诡异事件充满疑惑,但是不代表他会坐以待毙。
他似乎天生不是退缩的性格,哪怕周围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险。
虞幸决定先把所有还能进得去的小屋搜一遍,重点是搞清楚村子荒废的原因,比如,是整个村子的人都搬走了,还是遭遇了什么意外,如果能找到些能用的物资就更好了。
他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张的屋子处于小村落最边缘,虞幸以这间屋子为基点,先是围着村子转了一圈,记住所有房屋的位置、坍塌情况,在脑海里完成了一个简易地图。
这地方是真的小,满打满算只有十二间屋子,也就是十二户人,它们被虞幸编了个号,方便做记录。
“……”他仍然没有说话,听着风吹杂草的声音,走进了二号房屋。
这是个保存完好的屋子,不像周围的三、四、五号,坍塌得只剩下废墟,完全堵塞,想进去都不可能。
虞幸伸手推开门,刺耳的剐蹭声让他皱起眉头。
阳光照射下,灰尘显形,虞幸被这些粒子呛到,剧烈咳嗽几声,感觉胸口某处伤口都要崩裂开了。
他擦掉了咳出来的生理性泪水,眯着眼往屋里看去。
屋子很乱。
所有的小件物品都摔在地上,大件也东倒西歪。
桌子歪倒向一边,支楞着四条木腿,桌面抵着墙,像是被什么人摔过去的一样。
虞幸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浓浓的霉菌味道,非常刺鼻。
地面也脏,不过虞幸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他走进去,这才发现了墙上的不对劲。
这些是什么?
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色痕迹泼洒在墙壁上,只是墙壁本来就发黑发黄,所以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
黑色痕迹这里一片那里一片,奇怪的是一旦到了离地面一米以内,它们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虞幸带着强烈的不安凑近观察,这些黑色痕迹太旧了,早已和别的东西融为一体,无法分开。
“是血吗?”干涸太久的血迹,由红色变成了深棕,最终归于黑色。
直觉告诉他他猜得没错,这地方曾经似乎承载过一场死亡。
可是为什么血迹到了下面就没有了?
是被擦掉了吧。
虞幸记住这一点,没有在其他平常的东西上浪费时间,观察了一下地上毁坏的东西的形态后,翻找起还能打开的柜子。
这些家具都很老式,虽然虞幸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新式的,但这个概念自然而然地就出现了。
他拉开每一层抽屉,说不好自己在找什么,就是觉得应该会发现一些有用的信息。
没有。
抽屉里要么是些已经烂掉的纸币,要么是不重要的日常用品残骸,要么空空如也。
“算了……”虞幸喃喃道,往屋外走去,路过门边的时候看到了一把倒在地上的锄头。
他脚步一顿。
接下来的探查中,在寻找线索的同时,他也留意了其他屋子里有没有锄具,果不其然,几乎每一家都有。
而且,每一个屋子里的陈设都是乱七八糟的,有些或多或少的血迹,可以说除了老张家的摆设还算完好,其他屋子都像是被强盗打劫了一般。
把十二个屋子中,除去老张家和五个已经塌陷的屋子之外的六个小屋都探查了一遍,虞幸不得不承认:“没什么线索。”
日头升到了头顶,他每一家都认真翻找,还是废了一番时间的。
“咕噜噜……”被绷带缠起来的肚子饿得开始叫唤,虞幸却毫无办法。
这儿找不到能吃的东西,也不知道林子里现在还有没有能吃的动物,即使有,他也不会打猎。
“算了,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其他村落吧。”他猜测这片地方不止这一个十二户小村子,因为他在村民家里看到了锄头,却没看到哪里有田。
说明在附近,应该有一片单独开辟出来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