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二爷和岐伯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这卷图,看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们刚才在府里说尹牧胜的绝技就是画中画之后,就被这几个小家伙给拽来了花厅,然后沈昊林亲自去书房拿了这卷图,一点点的展示在他们面前。
几个小孩非常诚恳的要他们仔细的鉴别一下,这个海图到底是不是所谓的画中画。
等两個人看完了,内心非常的无奈,他们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对这几个小孩说什么,说他们不学无术吧,倒也不是,明明他们兵法烂熟于心且能融会贯通,在实战中可以做到游刃有余,但偏偏在其他方面,却不太行。
岐伯看看站在自己旁边的几个小孩,看到他们全都眼巴巴的瞅着自己,无奈的摇摇头,伸出手指在他们的脑门上挨个都点了一下。
“怎么了?”薛瑞天摸摸自己的额头,“这个画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我们有问题?”
“你们有问题。”蒋二爷也过去敲了一下,“你们这个眼睛才是有很大的问题。”
“就是啊,听你们说的一本正经的,什么要不破坏原画,还要拆掉能重新复原,我以为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技法呢,结果呢?就这?真是浪费感情!”岐伯看着几个小孩不明就里的样子,拍拍蒋二爷的胳膊,说道,“算了,我累了,先坐一边缓缓,你跟他们说吧!”
红叶收到沈茶递过来的眼色,赶紧拽了一把梅林,两个人笑嘻嘻的一左一右的搀着岐伯在不远处坐下,又捧上来热茶。
“行了,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不知者不怪嘛!”岐伯看了看红叶和梅林,“你俩也好好的去听听,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一个东西。”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岐伯来了?打老远儿就听见您的声音了。”
金苗苗和金菁刚巧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看到岐伯一个人坐在桌前喝闷茶,其他的人都站在海图前面面面相觑,兄妹俩相互对望了一眼,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看,我还是没猜错,果然是岐伯来了。”金菁凑过去,乐呵呵的打量了一番岐伯,“您老这几天过的还不错?我们家大宝贝儿生了?”
“生了,喜得千金,伱好好恭喜下小茶,那真是得偿所愿了。”
“那是,好不容易生了,小茶可是念叨好几天了,茶不思、饭不想的。”金菁看了看沈茶,“恭喜啊!”
“多谢小菁哥。”
“怎么把这个画又给拿出来了?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
“你先等等,我还有话问你呢!”岐伯看了看金菁,想了想,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眯起眼睛看着他,“你……难道也不是很清楚,这卷海图到底是什么技法画出来的?”
“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也不用麻烦您了,是不是?”金菁一脸的茫然,“你的意思是说……”
“你作为一个文人,难道看不懂一幅画?”
“这个嘛……”金菁有些困扰,“看画还是勉勉强强的,能看明白画的是什么意思,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但是要说技法,我还真说不上来。”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明白您在想什么,虽然我能勉强算文人,但只能算半个,经史子集确实是领悟的不错,但于书画一道却是有心无力的。您应该听说过的,惠兰大师下了很大的力气教我,我也是没有学会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岐伯放下茶杯,摸摸下巴,说道,“惠兰说,有个学识还不错的孩子,就是那一手画真的是不堪入目,怎么教都教不会,就是你?”
“是,就是小侄,非常的惭愧。”金菁点点头,看了看偷偷摸摸笑话他的几个人,故作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委屈巴巴的说道,“说实话,我也是有认真的学了,但怎么都学不会,能看明白人家是怎么画的,但真的自己下笔了,却完全找不到任何的门路。”
“最基础的都不行?”
“排兵布阵还可以吧!”金菁朝着沈昊林他们扬扬下巴,“画画阵图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这种花鸟写意啊,什么山河大川啊,就完全不可以了。”他又看看那卷图,“我能看明白这个是海图,也可以知道这图里的东西都代表什么,但是要让我说装裱技法,画图技法,那就不太明白了,这是我最学不会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