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二爷、秦正和晏伯,并不打算跟小辈们一起共进晚餐,等到晏伯过来,蒋二爷就跟着他走了,他们要在自己的院子里庆祝一下,他们也相信,小辈们也要庆祝一下,他们这些老家伙在跟前,这帮小孩也是拘谨的很,根本就放不开。
等长辈们离开,影四跟值夜的暗影叮嘱了几句,从里面关上了花厅的门。
“行了,都坐下吃饭吧!”沈茶朝着梅林和影四招招手,“今天你们也忙活一天了,什么都不要考虑,就好好的吃顿饭。”m.
沈昊林给沈茶夹了几块炖的烂烂糊糊的牛肉,把勺子塞进她的手里。
“来!”沈昊林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先庆祝第一步的胜利!”
几个人的杯子都碰到了一起,各自都喝了口茶,这才真正拿起筷子,开始吃晚饭。
“这个肉不愧是早上就开始炖啊!”金苗苗也给自己弄了几块牛肉,往嘴里塞了一块,一边吃一边感叹,“老莫炖肉,果然是一绝。”
“他家祖上是宫里的御厨,后来因为年纪大了,就从宫里出来了,家里的后人倒是也没进宫继续做御厨,有开饭庄的、开酒楼的,开点心铺子的,反正干什么的都有,就没离开过这一行。手艺算是传下来了,也没有糟蹋,是吧?”
“这倒是!”金苗苗点点头,看了看沈茶,“你这欲言又止的,是想说什么?”
“不知道,但总感觉好像哪儿不对。”沈茶接过薛瑞天递给自己的一个鸭腿儿,向他道了谢,“栾家和柳家的两個当家人,关系这么不好,居然买卖开的还不错,这合理吗?”
“合理啊,有什么不合理的!”薛瑞天轻笑了一声,朝着沈昊林扬扬下巴,“你知道当年跟咱们俩家关系最不好的是哪家吗?我是说在西京城。”
“好像有点印象。”沈茶啃了一口鸭腿儿,想了想,“是不是卢太师?”
“没错,答对了!”薛瑞天往宋其云、沈酒和红叶的碟子里也放了一个鸭腿儿,“那个时候,卢太师跟咱们两家可以算得上是水火不容了,只要双方都在的场合,必然会吵一个不欢而散的。但卢家和我们两家还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京城最大的马场就是我们合伙开的。虽然现在我们也好,卢家也好都不在京城,但马场的生意还是继续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变。”
“这个我知道,我以为……”沈茶眨眨眼睛,“这个卢家不是那个卢家。”
“就是那个卢家,只不过一直跟我们合作的卢家人是太师的小儿子,现在换成了小儿子的大孙子。”薛瑞天捞了两块水煮羊肉在自己的碟子里面,往上面撒了点研磨好的花椒粉,轻轻一挑眉,说道,“最开始合作的时候,卢太师可是完全不反对的,甚至……”
“出钱出力,现在马场的那个地方,还是卢太师亲自选定的。”沈昊林轻笑了一声,喝了一口萝卜豆腐汤,说道,“听父亲说过,之前也看过好几个场地,都不是很满意,后来还是太师搞定的。”他朝着沈茶笑了笑,“所以,关系好不好,跟能不能一起做买卖没有直接的联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往来皆利益,谁会真的跟银子有仇呢?我们有不是真的生活在西域那个盛产金子的地方,是不是?”金菁从羊肉锅里拿了一大块排骨,用手抓着在那儿啃着,一边啃,一边说道,“朝堂上吵得再凶、打得再狠,都是因为各自的政见不同,大家全部都是为了大夏可以越来越好,所以,无论吵成什么样,都不会真的记恨。”
“这个我明白的。”沈茶把啃剩下的骨头放在碟子里面,用放置在旁边的湿帕子擦了擦手,也给自己来了一碗萝卜豆腐汤,小口小口的喝了两口,说道,“但是栾家的这对夫妇,恐怕是真的记恨对方,尤其是姓柳的,你们是没看见她身上的伤,真的很恐怖。要说她不记恨她的丈夫,恐怕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