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沈茶冷哼了一声,“有那个功夫,早就培养出好几个了。”
“诶,跟你说不明白!”薛瑞天停下脚步,朝着几个人晃了晃手指,示意他们噤声,仔细的听了听从校场那边传过来的声音,“你们听清楚没有,好像是有人在吵架。”
“去看看。”沈昊林也听到那个声音了,面上一冷,快步朝着校场的方向走去。
沈茶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的长鞭,脸上快速的闪过了一抹冷笑,周身的气温瞬间降至冰点以下,跟在她身边的梅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红叶照旧是跟在最后面,本来以为可以不受沈茶的寒气的影响,没想到这次寒气释放的范围有点大,同样也波及到了她,她忍不住裹了裹自己的斗篷,轻轻的叹了口气,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着,希望那些自己找不痛快的家伙能见好就收,否则,就有可能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一行人走进校场,就看到一群穿着新兵甲衣的人把负责训练的将官围住,双方正在争执些什么,两边的火气貌似都有点打,看样子再吵上几句就有可能要动手了。
“嚯,还挺热闹的啊,这是把校场当菜市场了吧?”
薛瑞天看了一眼红叶,红叶微微颔首,飞身跃起,几个纵跳来到了一面大鼓的跟前,咚咚咚的狠狠敲了几声,争执声瞬间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都朝着声音的来源地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全都呆立在当场。
红叶,哪怕是刚刚招募的新兵,都对这个喜着红衣的武定侯护卫有一定的了解,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就被老兵们耳提面命过,告诉过他们,这军中最不能招惹的几个人。若是惹上了不该惹的,被揍一顿是小事情,搞不好连命都有可能丢掉。
所以,看到红叶,这几千个新兵全都不自觉地开始腿肚子转筋,胆子小的已经开始浑身发抖了。
红叶的出现就意味着有可能元帅到了,至少也是武定侯到了,所以,大家的目光很快就从红叶的身上转移到了校场的门口。虽然沈昊林他们未顶盔贯甲、罩袍束带,但依然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周身的气场相当的强大,之间浑身发抖的那些家伙有的都已经晕过去了。
而那些跟着闹事、起哄的几个小兵,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好像是要大祸临头了,胆子小的都默默的往后退,假装自己从来没有掺合到这场闹剧里面来。
“诶,怎么都不吵了?刚刚吵得不是很欢实嘛!”薛瑞天作为中军大将,这一次新兵的主训官,率先走到了这群新兵的面前,“敢跟上官叫板,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太沉了,想要换个地方啊?”
“属下督责不当,请大将军责罚!”刚才教训新兵的几个校官立刻单膝跪地,向薛瑞天请罪。
“责罚是肯定的,元帅就在这里,不仅你要被责罚,本将军也要受罚。”薛瑞天挥挥手,示意他们站起来,“说吧,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校官们站直了身体,一五一十的向沈昊林、薛瑞天说明了情况。其实,简单来说,就是新招募的这些兵认为教官们太严厉,训练太严苛,他们想偷懒,却被发现了。一时的恼羞成怒,就直接跟校官们吵起来了。双方互不让步,如果沈昊天他们再不来,真的是要发生打群架这种恶**件了。
“参与这次事件的人,重责四十大板,校官降半级、罚俸三个月,新兵轰出军营,永不录用。”沈昊林听完整个事情的陈述,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判定。他转头看向薛瑞天,“你作为这次的主训官,应该承担起责任来,罚俸一年。”
“是,元帅!”薛瑞天躬身行礼。
“我不服!”领头捣乱的新兵头目戴乙梗着脖子,朝着沈昊林大吼,“我等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公平的待遇,元帅这么做,是要徇私吗?”
“公平的待遇?”沈昊林微微打量了一下戴乙,“那你说,校官们有什么地方不公平了?是克扣你的饷银了,还是对你用私刑了?”
“训练太艰苦,就是不公平。每天早上天还不亮就起床,饭也吃不饱,每天的训练量那么大,休息的时间那么短,我们是人,不是牲口!”
“嫌苦就别来从军!”沈茶已经忍得够久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斥责道,“你以为到边关来游山玩水的?既然没有做好血洒边关的准备,趁早滚蛋,免得日后当逃兵或者牵连其他兄弟给你陪葬!”
“你一个小小的护卫,有什么资格指责老子!”
戴乙没有见过沈茶,也没耐心听老兵们善意的提醒,他自己觉得自己是从西京来的,家里又是开武馆的,起点都比别人高,自然可以不把其他的人放在眼里。而且,他来边关从军还真不是为了保家卫国,就是想来混两天,等到混得差不多了,再回西京去,有一个可以吹嘘的资本。这人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向来是享乐惯了,边军的苦日子自然是不适应的。本来心里就积攒了不少的火气,如今又被个不起眼的女护卫教训,心里的火就更大了,说出来的话越发的难听,粗俗不堪且难以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