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武定侯府的事情查的怎么样?可有进展?”沈昊林走到门口,打开屋门,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年后就要将此事移交给陛下,你应该是有些不甘心吧?”
“是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现在再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来,有一些地方以及某一些人,是我们不能企及的,只有交给陛下才能找到真相。”沈茶走过来,把手炉塞进沈昊林的手里,“综合手上现有的这些消息,可以证实的是,小天哥的外祖家的确有人牵涉其中,人数不少、涉入很深。”
“涉入很深的意思是有主谋?”
“不能确定是不是主谋,至少是个可以拿主意的。”沈茶摇摇头,“他们无所畏惧,不,应该是有恃无恐,因为做什么事情都打的是武定侯府的名义,就算真的被查,也不会那么快就查到他们的头上。事实也证明,他们是对的,武定侯府因为那件事情受了难,他们却依然无恙。”
“那些人学聪明了,要知道,他们最先想要打的并不是武定侯府的旗号,而是太后娘娘。”沈昊林拉着沈茶走出门,慢慢悠悠的往前院走去。“只是娘娘虽身居后宫,却也不是睁眼瞎,那帮人稍微露出一点苗头,就被娘娘给掐断了,她曾跟先帝说过,外面只要出现打着她的旗号做任何坏事的,请先帝不要客气,全都抓起来处以极刑就好了。”
“有这回事?”沈茶惊讶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沈昊林,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很正常,那是太后娘娘刚入宫不久,很受宠的时候。那会儿,我也没多大,也就两三岁的样子,这事儿还是后来听娘娘说起来的,不然,我也不知道。”
“打着皇妃的旗号为非作歹,倒是很能唬人的。除非事情太大,否则的话,一般人是不会去深究的。只是,这样做对皇妃的名声不太好,容易被人误解为是魅惑君上的奸妃。”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能有女儿被选入宫,这样的家族最起码也是名门望族,家族里的人口也不少,品性也不一样。有那种洁身自好的,就有那种仗势欺人的。若是宫里的皇妃真的是那种养在深闺、不知世事的,这个家族早晚会出事,若是像太后娘娘那样明白事理的,好歹还能挽救一下。”
“兄长说的是,只是这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也是有分别的,有的只是借机捞钱,有的做的就是这种买过通敌的勾当。”沈茶轻轻叹了口气,“太后娘娘英明,及时掐断了家里那些人的念想,要不然,恐怕连娘娘也会受到牵连,大夏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谁说不是呢!亲戚多了,需要管束的人也多了,可太后娘娘只有一双眼睛、一双手,哪里能管得过来呢?何况,先帝后宫里的那些也都不是善茬,要不然,太后娘娘也不会因为太受宠引得那些人的嫉妒,趁着跟随先帝巡游的时候,对太后娘娘下毒手了。”
“兄长说过,太后娘娘跟先帝提前通气,不要因为她而纵容族人。我觉得,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当年太后娘娘落难,一度远离宫廷,生死未知。娘娘的族人觉得,终于没有人可以阻碍他们做任何事了,所以,才放肆了很多。先帝缅怀娘娘,所以,无论族人做了什么,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他们计较。可先帝没想到,这些人的胃口越来越大,居然图谋不轨,妄想皇位了。”
“就是因为这样,先帝才特别的后悔,他一直都觉得,在太后娘娘过世的这件事情上,他要负很大的责任的,如果能提早察觉到那些人的坏心,就不会发生这种悲惨的事情。”
“先帝把对娘娘的愧疚转移到了娘娘族人的身上?”
“照顾不了娘娘,照顾好娘娘的族人也是应该的。没想到……”沈昊林摇摇头,一脸的遗憾,“他的好心却喂出了一群白眼狼。也幸好娘娘平安回宫,两个人得以团聚,这也是给了先帝一个收拾那些人的借口。只不过,那帮人太过狡猾,早早就防备着先帝,为了自保,就把武定侯夫妇拖出来当挡箭牌。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们,根本就是有口难辩,除了以死谢罪,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案发的时候,陛下还是皇子,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冤案发生却无能为力,想要为武定侯夫妇伸冤,却因为自己的力量不足,根本找不到对武定侯夫妇有利的证据。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是这天下的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再有人为难他了。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可以为武定侯平反了,自然不会放弃的。”沈茶挑挑眉,“这么一想,倒也不觉得委屈了,只要能还武定侯府一个清白,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