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傻子,刚开始确实一时冲动,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好像这里面应该有很多疑点。”
“确实是。”晏伯点点头,“有些话,不像是这个年纪能说得出来的。”
“尤其是那一句。”蒋二爷看向西京城的方向,“说镇国公府、武定侯府拥兵自重,可不是他一个远离朝堂那么久的宁家后人能说得出来的。”
“害,就这个拥兵自重一点,都传了多少年了,估计半个大夏斗听过这个谣言。何况,这也不单单说的是昊林、小天儿、小茶,还说过老柳和老秦。”
“老秦?”蒋二爷看向秦正,后者朝着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听过这类似的话,“因为镇守西南境?那个破地方他们也馋?”
“他们小家子气的,什么东西不眼馋?每次回去述职,眼巴巴的派人盯着我们的驻地,想要看看我们到底过得怎么样。”晏伯冷笑了一声,“京里这群时不长就犯红眼病的,就是喜欢说这种酸不拉唧的话,那天小白子还说来着,说他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还嫌酸。”
“这些文人,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让他们做个生意,都觉得是侮辱他们,原来一个个就等着捡现成的,这书怕是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何止是文人啊,二爷!”晏伯翻了个硕大的白眼,“您这是多少年不回去看看了,现在犯酸病的,还有兵部的那群缺心眼儿,自从各大边关自筹兵饷之后,他们见我们那叫一个不舒坦,想要找他们批个条子,那叫一个费劲。我跟你们说过没有,前些年回京述职,随行的兵马不许进,要不是碰到陛下偷偷跑出来玩,可能双方就打起来了。也是因为这个,以后每一次进京,我们都不带那么多人,快到京里的时候,直接派人去通知禁军,要么小白子出城来接,要么就是陛下派内侍持手令接回去。”
“我们也是!”秦正点点头,“老柳后来根本不搭理他们,敢拦他就直接赏一顿鞭子,按老柳的意思,这就是欠抽,抽服了就好了。”
“兵部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所以,拥兵自重这样的话,不用放在心上,他们天天说,都没人当回事了。”
“我是许久不回京,这些都是不知道的。”蒋二爷看看晏伯,又看看秦正,“你们平日里也不跟我说说,弄得我一听到这样的话,就很担心孩子们的安全。”
“说这些糟心事儿干嘛呢?反正你也不回去,不是吗?”晏伯一挑眉,“不过你说的对,这事儿吧,疑点不少,首先,孩子们是无意间碰到老王头儿的,心血来潮要买东西的,来一起聚聚的,宁家的人是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买什么,一定会经过那里呢,对吧?”
“还有一点,袭击小天儿的人说他是宁家人,他就真的是宁家人嘛?我对这个表示存疑。”
“对!”晏伯点点头,“还没有证实他的身份,咱们也只能说疑似宁家人。”
“当年宁家的事儿闹得那么大,半个大夏的文官斗被牵扯进去了,虽然陛下还是念旧,只是株连了三族,但宁老匹夫的门生故旧也是牵连了不少,等到宁家的事儿完结,牵扯了怕是有上千人吧?”
“嗯,差不多!”蒋二爷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不会有漏网之鱼?”
“估计不会有人敢这么干吧?”秦正转过头看看蒋二爷,笑了一下,“宁家的桉子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二年出的,正是要立威的时候,朝臣们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跟宁家沾上一点关系。那个时候如果有人敢放走了宁家人,还能不被发现,那只能说这个人隐藏的很好。”
“确实,这样的人留在朝堂上,也是一个大患。”
“不仅如此,过了这么多年,才发现宁家有漏网之鱼,无异于是狠狠的在你那看上去很乖的小孙孙脸上抽一巴掌,这可不是小事儿,你那小孙孙的性子可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怕是会咬人的,他要是震怒,这朝堂又要血雨腥风一阵子了。”
“文官们怕是要倒大霉了。”晏伯冷笑了一声,“不过也是时候收拾他们了,这几年他们好像又有点飘,手又开始往长里伸了。”他看向蒋二爷,“你那小孙孙已经忍他们很久了,宁家的事儿要是送到京里去,怕是给了你那看上去很乖巧的小孙孙一个很好收拾这些文官的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