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战士策马赶上菲斯克:“老大,那些跑向林子的人,是否追杀?”
“不追。”罢了,菲斯克直指那修道院的木头尖塔:“优先抢金子!拔剑,跟着我冲吧。”
围绕市镇转圈射箭的帕提亚战术戛然而止,大多数战士也无暇顾及那些逃跑者,见得老大已经带着一伙儿人冲进市镇,于是全军发动最后突击。
他们持剑左劈右砍,无助的民众不是被砍杀就是被铁蹄践踏。罗斯军衣着统一又全体骑马,彼此轻易分得清彼此。
他们杀人如麻,很快街巷里布满了死尸,本是较为干燥的地面渐渐增添泥泞,空气中又弥漫起腥气。
毕竟市镇太小了,当注意到市镇大抵已经没了活人,众骑兵齐聚在修道院外。
隔着修道院的木墙他们听到了明显的啜泣声和嘈杂的交头接耳,显然这里面还藏着很多人。
“全体下马!”菲斯克命令道。
罢了,他使劲甩干净剑上的血迹,又令:“全体持盾!盾墙!跟着我推进。”
须臾又令:“那边的手推车利用起来,把地上的木料放上去,把修道院的门撞开!”
一切命令皆果决,战士们办事也很麻利。
袭击修道院又不是第一次了,今年以来骑兵打得硬仗也多,战士们的心多已麻木。他们迅速完成了菲斯克的要求,遂在盾墙的掩护下,一辆堆着有些发霉木条的手推车直冲修道院已经安上门闩的木门。
一次非常猛烈的撞击,那木门应声倒下,甚至直接砸向后方击中不少避难者。
昏暗的阳光透过大门照到里面一张张面如死灰的脸。
菲斯克能面色如铁,钢剑直指:“兄弟们!进攻!”
剩下的,只是维京人的杀戮……
到处是死者,盾墙如同收割机,它向前推进,后方就只能留下一地死尸。又分明是重伤者,又会被待命的战士补刀。
一些人从修道院的校门逃出,不了户外尽是守株待兔的罗斯士兵。他们有的人持剑盾,有的箭矢伺候。
甚至户外一些人已经抓紧时间弓钻取火,火焰已经燃起来,他们就等着军队抢完了金子将此地付之一炬。
杀戮持续,直到那些穿着黑袍的人被团团围住。
此刻,修道院主教已然双腿无力。他所认知的最绝望的事,正是眼睁睁地看着大量民众被野蛮人杀戮却只能看着,目睹着屠刀最终抵在自己的喉头。
但是,那些撒旦的使徒突然停下了手。
紧接着,极为怪诞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高大的“魔鬼”突然说起了拉丁语。
“你们都是教士!我可免你们一死。告诉我们贮藏黄金的地方,交出你们的财物,免死!”
魔鬼竟会说神圣的语言?主教无话可说,他根本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如此,所谓的魔鬼菲斯克不得不再用拉丁语闻讯一番,得到的答复却是:“你们是谁?你们为何杀戮。”
有必要和他们废话吗?
有战士便说:“反正修道院应该有地窖,我们随便找找也能找到。赶紧处决这些人,我们好寻找下一个目标。”
菲斯克想想也是,兄弟们毕竟在敌国境内,区区这点士兵随时可能遭遇敌人大军剿灭。
他当然不知道东方法兰克的机动兵力绝大部分已经去了北方,其身后已经是一片空虚。处于谨慎考虑,他也不想再给教士们机会。
剑刺了过去,主教当场死去。
终于,整座明斯特市镇毁灭在了万圣节前夜,除却那些逃入森林的人们,市镇里已经没有活人。
在这里站着的尽是身上有血迹的罗斯战士,他们忙于搜刮财物,果然轻易找到了地窖翻到了一箱银币,兄弟们又将肉眼可见的所有金银器皿带走。
他们也特别关注死者身上的吊坠等饰品,发现是金银器立刻带走。
至于一般的铁器则无人问津。
罗斯骑兵不要战俘、不要铁器,他们只要高价值的金银和宝石,以及可用于便携式野炊的器具。
一些粮食被搜刮出来,他们立刻饲喂自己的战马。一些金银要交给大王,它们被包装好了安置在马背,剩下的财物尤其是银币,第一时间就被大伙儿瓜分。
骑兵们又快速集结,菲斯克不像再在这里逗留,就给点燃一摊篝火的兄弟下达命令。
森林中燃起剧烈的浓烟,小小的明斯特市镇在燃烧,抢掠一番的罗斯骑兵毫无损失,他们没有丝毫逗留,继续沿着罗马大道南下。
那么,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当逃入森林的人们躲避一夜后回到明斯特看看究竟,他们看到的只是大火之后的一片狼藉。修道院被烧成焦黑残垣,火苗仍在慢燃。
袭击者骑兵消失得无影无踪,民众不敢相信这会是国王骑兵的所做作为,可这些平凡农夫的认知里无法想象除了国王外还有谁有着大量骑兵。他们也不敢多猜测,明斯特充满了危险,他们逃入森林直奔附近的村庄,将可怕的事情告诉大家呼吁多做提防。
这些人会将恐怖传递很远,对此菲斯克希望的就是这种效果。
但菲斯克也不是什么战略大师,他现在的举措一如在约塔兰地区的独自行动,所谓偷袭韦克舍直扑银堡。
地图上明确标注着名为杜伊斯堡的市镇,针对这里的人又毫不留情发动袭击。
也是在这里,他们终于遇到了抵抗。
杜伊斯堡才被拉格纳的船队袭击过,定居点被拆了一遍并放火焚烧。
菲斯克注意到随处可见的过火痕迹,它与拉格纳的说明一模一样不就证明了它就是地图上标注的市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