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敢。那就干吧!这是个发财的机会,兄弟,我们得事先把奴隶的价格谈好。”
“这个好办。”留里克一拍大腿:“你尽情去抓人。这终归是一场战争,你可尽情用你草原的规矩办事。我更喜欢你掳来女奴,还是老规矩,一个女奴一磅银币或是一千磅的麦子或是两张熊皮。我这里的物价你都清楚,我断不会乱定价格让你不悦。”
因为斯摩棱斯克是一直在膨胀的准国家集团,那是一个部落联盟,在血缘上实际是基辅民众的同族。
血缘很接近有如何?他们在沿着第聂伯河扩张,距离将势力扩张到下游的基辅已经不远了。若不能遏制这种态势,基辅人就得尊奉他们是老大。
不同于基辅的现状,斯摩棱斯克早已诞生出他们的实权大酋长。据现有的情报,那边的情况正变得微妙。
留里克找到了非常良好的战争理由——继续反叛者瓦季姆。
斯摩棱斯克酋长不仅收拢了瓦季姆,甚至让他做了女婿,此乃用实际行动与罗斯为敌呐!不必管事情是否可靠,类似的说法既以甚嚣尘上,可以服众的战争理由就有了。
国王留里克向公众宣布对斯摩棱斯克强硬态度,用的就是此借口。
但它并非开战的真正原因。
这场夜幕下的黑会,罗斯、基辅和佩切涅格达成共识,因为斯摩棱斯克挡住了大家做生意发财的道路,其非但不想加入还要控制贸易线路,那就真的该死。
战争有着特殊的开始,佩切涅格人和基辅人去掳掠人口,奴隶首先运抵新奥斯塔拉就直接消化掉。南北走向并注入伊尔门湖的洛瓦季河的河畔将形成一条“奴隶之路”。
留里克知道自己的爱妻之一的卡洛塔对于她的奥斯塔拉故地充满悲伤,大军主力西征早就把舰队停泊地设定在位于瑞典南部的旧奥斯塔拉,让她陪同西征徒增悲伤,而她已经是不错的女将,正好可以坐拥自己的新奥斯塔拉人,负责840年罗斯针对斯摩棱斯克的国家级劫掠行为。
单单一位卡洛塔可能不够,故而自己的兵力人口如笑话的格兰公爵斯瓦尔加德也能派上大用场。卡洛塔带领一支骑兵部队恪守边境的新奥斯塔拉,斯瓦尔加德在带领一支步兵部队驻扎。
据说斯摩棱斯克人口众多,留里克估计以往的经验,卡甘和萨克伊以骑兵部队自北向南疯狂破坏,有极大概率惹得对方群情激奋后北上寻仇。寻仇不可怕,罗斯今年主动动员大军南下不合适,以逸待劳打一个漂亮的防守反击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斯摩棱斯克人北上寻仇的路径极为狭窄,便是沿着洛瓦季河畔的天然道路前进,只要把守住河道布置一支强兵,就可阻挡万人。
己方的约定已经定下,虽然不能亲自参与到西征,想着故地重游尽悲哀,这番不去也好。卡洛塔也非常欣慰自己的男人如此看中自己,也很高兴又像是历史上的那般可以和格兰人协同作战,且格兰人仍旧归为奥斯塔拉的管辖。
遂基于自己的承诺,当“黑会”结束的第二天,针对佩切涅格战士的换装便开始了。不止这些人,连带着基辅的人数有限的武装商团,人员也都开始换装。
卡甘和萨克伊,他们的人有着自己的武装,留里克这番资助大量的钢簇箭矢,大量的钢制矛头、战俘和钢剑。
甚至是装备简陋的基辅商队的普通男子都完成换装,原则上他们是要为自己新添的精妙武器付钱的,现在无需付钱,只要把掳掠的人口送到北方就是抵偿了。
武器是如此,他们甚至还有着护具。
卡甘的部下大部分是自己豢养的穿戴铁甲衣的护卫,他们清一色装备扎甲,即便长期的磨损很多地方已经破漏。
留里克这番提供了一批特别的铁甲,即仿造法兰克王国正规军的甲衣。
鞣制后的鹿皮为衬里,外部贴上大量的铁片,以铆钉固定。这样的甲衣远远不及优秀的扎甲,诚然罗斯可以制作扎甲,甚至连板甲都能造出。考虑到物资和时间的双重成本,它们大可不必。
有甲衣就不错了,何必挑肥拣瘦?考虑到之前的劫掠战,卡甘不觉得斯摩棱斯克人非常强大,知道大家就按照本民族的传统的“偷鸡摸狗战术”频频偷袭就好了。
卡甘很清楚赠予甲衣的重大意义,固然自己原则上是要拿奴隶去换,以前自己的留里克兄弟可是不卖战甲的,他是真的把自己做兄弟。
公平的说,法兰克军队穿戴这等甲衣就是在追求性价比,它的防御能力并不强,考虑到通常作为对手的萨克森人表情和西斯拉夫部落,此两族的部落民战士几乎无甲武器装备简陋,穿戴劣等甲衣的法兰克军一样能爆锤他们。
罗斯亦是追求性价比,根据自己的实际能力对它进行了一番改进。
衬里的牛皮改成罗斯保有量巨大的鹿皮,本是铁片换成量产型的可锻铸铁。拜留里克十多年前就开始的人才储备,罗斯现有的为他这个大王服务的铁匠超过二百名,民间更是涌现出一批铁匠。
一种量产型铁甲衣仍在生产,它是一种坎肩,是一张方形鞣制鹿皮中间掏个洞,容纳士兵的脑袋套进去。正面背面铆接上大量的方形碳钢片,腰肋两侧有麻绳,可将甲衣扎牢靠。它质量比不得扎甲,更比不得锁子甲,但这类甲衣很适合作为马铠和方阵步兵快速装备。或者说,它更适合斯拉夫农夫兵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