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卡甘带领众多年轻贵族,卡甘会因此行得到新的功勋,集成汗位必能服众,贵族之子一样立功,自然能继承父辈的地位。
骏马的辔头缰绳互相牵引着,骑兵们把锁甲打包放在马背,他们把负担平均分给每一匹马,又手持皮鞭和套马杆,以备远行时维持马群不乱。
其实对于卡甘,他回到故乡不久就领到这次的国家级任务。部族首领们商议大事,以及筹措运往罗斯的物资,种种举动都浪费了不少时间。他没怎么休息又投入征途。
当这支浩大的马队出发时,时间已经是八月初。敏感的人都感觉到秋风在侵蚀草原,一些草开始变黄。
既然罗斯人不畏寒冷,佩切涅格人也不该示弱。
骑兵们带上御寒的皮衣,又携带大量的风干牛肉、羊肉和马肉,以及后味浓郁的淡咸干酪。
二百余人与一千余匹马,带着一批特色货物,就在秋风萧瑟的初期开始前往罗斯的远征。
他们快速穿越可萨人控制区的夹缝,一头撞进东欧的森林区。
他们在林间的沿河区域前进,也唯有如此,骏马可以一边啃着草一边前进。
此乃传统的对基辅贸易的路线,可这样一支大队伍突然钻出森林,进入第聂伯河下游区域的林边农业区,吓得当地的克里维奇斯拉夫人以为草原人大举入侵。
基辅的克里维奇男男女女纷纷武装起来,带着盾与矛背靠森林防守。
基辅民兵截住了骑兵队伍,直到卡甘亮出了身份,一场兵戈才未发生。
基辅的民众愿意与和平的草原人交易,他们的马匹就是如此获得。但是从未有大量的骑兵进入基辅祭坛及其周边区域,当地人神经过敏实属正常。
卡甘是公认的佩切涅格人的下任可汗,这一点基辅的克里维奇首领以及其他土生贵族心知肚明。
毕竟几个月前这个黑头发的家伙刚从基辅离开,大家看到了草原人从罗斯的收获,只可惜去年的远行,是基辅人萨克伊带着一撮兄弟去了北方,带的人不多货物也少,罗斯人的商品虽然不错,基辅人却没有得到多少实惠。
基辅人有自知之明,如果自己不能顺着佩切涅格人武装商队,紧靠自己的人手去北方贸易,一旦被斯摩棱斯克人截住就完了。基辅人一定要与草原人的商团组成联军,如此可保贸易万无一失。
当误会解除,佩切涅格商团中的贵族们全部成为座上宾。卡甘在基辅的村落中住上三天,大吃大喝一番后,旋即答应本地首领们的请求。
这不,虽然马客萨克伊因赚到了不少钱,今年欲在故乡好好快活一个冬季。家乡父老纷纷涌入他的木刻楞,求着这位探险家务必再去一趟北方。
“若是如此,我还能得到什么好处?”他的模棱两可的质问让基辅的首领们犯了难。
干脆有人一咬牙一跺脚地提议:“你若是带着大家发财,下一次我就推选你做联盟主。”
当有人这么说后,附和的人多起来,更有甚者嚷嚷着打算嫁女儿。
基辅的克里维奇人就是个村社大联盟,绝大部分人就住在现今基辅城的附近,他们围绕着河畔的“血之祭坛”垦荒种地盖房子。
没有人是天选的大王,各个村社总是定期选出有才能的男人做首领。
倘若自己获得了功勋,成为首领完全有可能。
一个卖马的贩子也能成为首领?这辈子也不该一直做个马贩子吧。
就像是卡甘带领的队伍是佩切涅格汗国的希望,基辅人也组织起马队,所有的村社选出精明强干的五十男人,拼凑出多达二百匹马,以及诸如花纹布、蜂蜜、桦树茸、桶装桦树汁这样的土特产,组成基辅商团去罗斯。
基辅人是这样打算的。卖掉一百匹马,由于自家的马明显逊色于佩切涅格人的突厥马,价格低一半也是可以接受。其他的货物按照一般般的价格卖掉即可,甚至压低20%的价格也行。
因为相比于草原人,基辅人的铁器更加匮乏。这方面的巨大劣势,使得基辅人在于北边的倒霉亲戚斯摩棱斯克人,以及东边的德列夫利安人和东南的拉德米奇人的竞争,一直也不占什么便宜。
河畔的基辅祭坛附近的村社住着近乎十万人,再远一些的村社合起来竟有三十万之众!
基辅的克里维奇人是实质上的人口庞大的社群,却也实质上被如海的森林所割裂为大大小小村社,基辅祭坛附近的民众天然具有领导权,只是他们并不团结。
萨克伊从未想着成为首领,也更没有想得获得独断专行的权力,对于基辅社群有多少人口有多少财富也不清楚。
二百匹马的来源五花八门,而这也是他们能拿出的最有价值的财富。只是这些基辅人还是不明白,他们最有价值的实际是本族的女人。他们分明可以用联姻的方式向北方输出年轻女子,换来大把的物资的同事,也能落得不错的名声。
联合马队的规模变大了,但佩切涅格骑兵丝毫瞧不上这群骑马的基辅人。基辅的棕黄色头发的家伙们根本只是勉强懂得骑马,如此就谓之为骑兵是对骑兵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