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这里还有一些孩子。也是,你在庇护孤儿,这种事我听说了,只是你这里的伙食很好吗?我是不是眼睛花了,居然看到了一个胖子。”
霍里克此言直指蓝狐,蓝狐也瞬间抬起头,两人就这样眼神对撞。
这真是始料未及之事,霍里克看到了这个肥仔眼神中的那种杀气和傲气。拥有这样的气场居然还是教士?太荒谬了!不!这里面必有隐情。
他这便又嚷嚷:“罗斯人和我的人激战,绝大部分罗斯人被我的人杀掉了,似乎还有人趁乱逃走。埃斯基尔,这里面有被你庇佑的罗斯人吗?”
埃斯基尔的眼神立刻飘忽不定,就这样的表现霍里克基本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我这里只有教士。我知道罗斯人,都是信仰奥丁的野蛮人,异端不能进入这里!”
“是吗?我觉得那个胖子非常可疑。你们都是苦行者,居然还能养出一个胖子?这作何解释?”
他们两人对话之余,蓝狐的脑子里已经想到一百种如何杀死这个敦实矮个子霍里克的手段。事实就是如此,新来的丹麦王并非高大魁梧,其人的脸已经被牢牢记住。听得自己的部下被尽数杀死,按理说为一群战死佣兵复仇并无意义,真的商人不需要涉及这方面的事,只是这份羞辱必须了结。
蓝狐的理智压制住冲动,他不觉得自己有实力通过单挑杀了这个人,何况自己还有更长远的计划。
他就故意盯着霍里克的脸,处处显示着自己的不屑与鄙夷。
带有恶意的眼神一直是对霍里克的精神挑衅,他恨不得亲手砍了这个胖子教士,只是也不能这么极端。
气氛变得紧张,埃斯基尔赶紧来打圆场:“约瑟夫是胖了些,他很善于吃饭。”
“一个贪婪的饭桶?”
埃斯基尔急中生智:“这里有原因,因为约瑟夫很善于学习拉丁语,对于这种好学生自然要多些奖励。他吃得很多也就不足为奇,主显然也许可这种行为。”话是如此,埃斯基尔的确是撒谎,他内心也在祈祷希望得到主的宽恕。
“居然还会拉丁语?好啊!我要听听,即便我并不会说。我在弗兰德斯听了很多善用拉丁语牧师的布道宣讲,蠢材拙劣的口音自然骗不了我。”
蓝狐被指名道姓要求用拉丁语诵读《福音书》随便的章节,这对他如何有难处?
他高声念读书籍,口齿颇为清楚,这下霍里克的怀疑直接没了。
霍里克本也不想与教士过多纠缠,甚至根本不希望军队里的其他部族观察员获悉自己光顾了法兰克人的修道院,他其实可以现在就离开,但一桩大事或许现在就能趁机落实。
至于找寻罗斯人逃亡者什么的还有多少意义?至少这个可疑的胖子肯定不是罗斯人,按照霍里克的理解,这个世界只有教士才会学习拉丁语。
他听圣咏就是个幌子,只为看看埃斯基尔的布道成就,不多的人数现实出法兰克人的势力在海泽比依旧微弱。
“够了。让你的教士都离开吧!埃斯基尔,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可以再好好聊聊。”
“悉听尊便。”
霍里克笑着耸耸肩:“我知道你要赶我走,我会离开。在那之前我要求你许诺会为我办成一件事。”
“何事?”
“我要你给路德维希王子写信,告诉他我已经得到了丹麦王权,我知道你有这方面的权限,只是……”
“又如何?”
霍里克不由得瞧一眼桌上的十字架,叹言:“我是被束缚的狼,现在我自由了。丹麦王权本就是我的,我的丹麦王国完全自由,我与法兰克是国与国的关系,我希望王子能以石勒苏益格长城为界,城市以北是我的,为此我宁可放弃杜里斯特。我会与王子殿下保持同盟,我不会入侵法兰克,王子也不可入侵我。”
霍里克说了这么一大堆,埃斯基尔基本听明白,震惊是真的震惊,只是这种事情他一介教士按理不该掺和,出于个人的情况他也是抵触的,便说:“我是苦行僧侣,不想参与世俗权势之事,我的心只属于主。”
“你在戏弄我!你给王子写信又不是第一次了,否则我如何知道你的身份?你在北地布道若得不到王子的资助,你甚至没有能力建设这座修道院。而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王子手下办事。你必须写信,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拆了这里,被主惩罚那就来吧!”
话语竟是这么绝对,埃斯基尔确信只要不从,这个家伙一定会落实威胁。
他感受到巨大的威胁,这个霍里克比之前的哈夫根难缠一百倍!恐怕海泽比这个据点已经没有坚持的理由,是该再建一个修道院咯。
“唉……海泽比经历了战争,意志不坚定的信徒已经跑了。丹麦王,我们虽是虔诚的,但是生活物资已经无力挨过冬季。这座萧条的城市也无法购买给养,我仓库的面包已经快没了。”
“你想如何?”
埃斯基尔一副遗憾模样:“我想带着教士们回到汉堡,也许等到春季我们会回来,你总不至于那时候拒绝我。”
“且慢!你要去汉堡?!离开这里?”
“正是。丹麦王,你何不亲自写一封信,就用法兰克语写,我会亲手把信件交给汉堡伯爵,信件也会很快送抵王子的府邸。”
听得,霍里克大感意外又迅速化作喜悦:“可以!我写。你必须亲自送到伯爵手里。那么。你们何时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