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二名庄园主抓取着烤肉吃得战战兢兢,与一群战斗狂人同吃同饮,他们生怕对方突然心血来潮,结果自己的脑袋还是被砍飞。
一头牛犊被众人分食得仅剩骨架,缴获的酒也喝了五个橡木桶。
罗斯人在享受自己的快意人生?庄园主们只想赶紧回家待着,希望早点逃离这个鬼地方。
留里克仅酌一杯麦酒,当许多人有些迷迷糊糊之际,当手拖车上的肉仅剩牛骨架,宴席也当到此为止。
那些时刻保持警惕的庄园主随时候命,终于他们等到了年轻的罗斯公爵新命令。
“你们这些庄园主,我看到你们一直过于谨慎。放心,我不会杀你们,可以许诺,只要你们保持臣服,就能得到赏赐。”
赏赐?还能有赏赐吗?
他们并无时间好好思考,或者是在这窒息的场景无法思考。
其实关于针对这些庄园主后续的安排,留里克自诩自己有待落实的政策将有效解决本地区的稳定。
他又宣布:“你们今晚就在此过夜,明日对于你们,对于所有诺夫哥罗德贵族,我有最真切的安排。来人!将他们带下去休息。”
武装侍卫又出现了,他们拖曳着双腿松软的众庄园主离开,宴会的庭院充满罗斯人的欢声笑语……
“继续喝!继续吃!”奥托晃着脑袋,要求伙计们酒照喝舞照跳,碍事的一群庄园主被请走,大家还能继续吃打散。
这场晚宴持续到多久留里克不知道,他因为困窘提前离席呼呼大睡,留在宴会现场的人,再大胃口者都得到满足。
宴会场,有个男人最是能喝酒也最是敢吃肉吃麦。
梅德韦特太兴奋了,当他提前获悉了妹夫留里克对自己的封赏,满脑子都沉浸在幸福。
他将获得很大的权势,即便这权势大概不会被自己的子嗣继承,但罗斯公国的最高权利必然落在妹妹的儿子手里。
妹妹斯维特兰娜,她参与了战争,像罗斯人信奉的瓦尔基里般战斗。她已经不似斯拉夫人,而是个罗斯人?
“无所谓,都是我的妹妹。”
梅德韦特已经悟出了身为外戚国舅的权势特权,但他的格局有限,在见识到罗斯人的强势后,就只想依靠着他们的力量让自己的白树庄园愈发强大。
代表罗斯人统治整个诺夫哥罗德,就像生死未卜的自立为王公者瓦季姆?
“不,我将代表罗斯看管此地,仅此而已。不做任何非分之想,等待族人的只有好日子。”
整体而言,伊尔门湖畔的斯拉夫民众是排外的,他们是纯农业族群,最忌讳外来者侵占他们的土地。然沃尔霍夫河畔的白树庄园之于大湖不也算是外部的他者?
排外的那些斯拉夫人如松针庄园已被荡平,铁杆反叛者被清洗,剩下的民众只能顺从。
想明白这些,他梅德韦特首先想到的正是调和与湖畔民众的关系。时隔百年,被排挤的白树庄园以极强的态势携罗斯之威回来啦!
白树庄园与自己的权力是被罗斯公爵赏赐的,自己必须做好总督,代留里克管好这里。
梅德韦特最终还是喝醉了,他实质上的和多个瓦良格部族并肩作战,和瓦良格人一到参与多场血战。
他被大家看做自己人,一群男人聚在一起把酒言欢,自然谈及战斗、掠夺,乃至喜闻乐见的谈论结婚生孩子……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祝贺这位即将得势的斯拉夫人了。
梅德韦特倒无得意忘形,那被斩杀的庄园主尸骨未寒。有些话是真的不能明说。那些被杀者参与叛乱死不足惜,但那似乎也是杀鸡儆猴,是妹夫以这些人的血震慑自己。
一些人就在宴会现场呼呼大睡,直到清晨的凉风与嘈杂声将他们唤醒。
留里克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形象入股,洗过脸和一头金发,真是干练有型的英武少年。
这一时代,农闲时的生活总是充满无聊,似乎最大的娱乐就是生育。
进驻传统斯拉夫农庄的罗斯大军,他们并未收到撤离的命令,也被要求不能主动袭击别的庄园。
大军看似被晾在这里,实质每个罗斯人、巴尔默克人都在积极发现这里的农业价值。
如果可以种地得到奉陪产出,谁会原因年年出海做海盗呢?即便是捕鱼,大海捞鱼风险也远高过湖面荡漾。
他们进入树林打猎,有的人跑得很远,结果变看到了一些过去不曾知晓的新农庄。
甚至有罗斯猎手与密林深处的农夫遭遇,尴尬的相会吓得对方拎着木锄撒丫子逃命。
猎人遇到奇怪农夫的消息不进而走,白树庄园的战士指出,那就是所谓“藏起来的人”。
伊尔门湖为中心的诺夫哥罗德地区人口肯定有十万人,留里克坚信不疑,至于湖畔分布二十余农庄,总人口实际也不多。绝大多数人绝对藏了起来,恐怕也不是他们有意要藏,只是这片地域太过广大,斯拉夫移民筚路蓝缕,密林里建设一个个小型定居点过着封闭的农业生活再正常不过。
要收编那些藏起来的人?这是必须要做的!那些人必须接受罗斯的统治,只是这个麻烦的工作可以扔给诺夫哥罗德总督。
很多消息传到留里克的耳朵里,广袤的农田更是看在眼里。
留里克今日早起就是要去自己战领的农田看看,欣赏战利品之余也是考察本地人的种地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