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谓的灰树,实际就是白蜡树。
北欧的人们见其灰褐色的树干与随处可见的松树截然不同,就以树干也颜色为之命名。
白蜡树就是一种树干弹性很强的存在,欧洲白蜡树年幼时曲折,待到长成大树就有了“伞盖”,每个秋季它更是有了金色伞盖,成为松树林里独特的存在。
谁都不是傻瓜,不知道白蜡树的弹性。芬人和维京人掠夺式的寻找,导致白蜡树已经不多见。有些白蜡杆会做成弹性很好的弓,奈何他们的养护水平普遍不高,再好的单体弓到手里,不出两年又要换。
最后,猎人们只能使用橡木弓凑合着用,它射上五六百箭就开始掉磅,好在这种弓的制造成本也不高。
在戈格兰岛,留里克最大的收获就是大量的白蜡杆。
仅仅一天的探险,队伍砍伐了找到的全部五棵树,当然大家断定这个无外人定居的荒岛还有更多的灰树。斩断树干的副枝后,佣兵们将剥了树皮的树干扛在肩头,将之尽数扛回了船。
儿子探险归来带来了令人无语的宝贝,奥托虽有不悦,既然此物有望作为很不错的弓也就释然了。
休整了一整天,或者说大家在岛上宅了一整天,损耗的精气神得以恢复。
他们在海滩上留下了大量篝火痕迹,又留下一堆米田共扬长而去。
“石头岛”满是石头,偏偏还有淡水湖。其特殊的状态已经深入人心,成为罗斯人未来航行的优选泊地这一,哪怕石头有点多。
船队又在奈萨尔岛停靠,阿里克介绍着海滩上清晰可辨的篝火痕迹,证明此乃自己的杰作,又指着南方的海岸,那里有着被讨伐并焚毁的爱沙尼亚村庄。
那些人不是波罗的人,而是爱沙尼亚人?他们有粮食还会冶铁,更是拥有一些皮革,唯有军事力量很糟糕。
奥托如何不动心呢?欺负弱者掠夺财富,真是天经地义。
就是现在大军赶路要紧,真的没时间瞎逗留。
阿里克落实自己的诺言,真的带领一批兄弟划船去南边的海岸带回一些淡水。
船队仅在奈萨尔岛逗留一日,就开始逐渐离开芬兰湾。
前方的海域极为开阔,大胆爬到桅杆顶部的人,渐渐看不到南方的海岸。至此,最艰苦的划桨行舟到此结束,整个船队紧随奥托的旗舰,船艏开始迎着北风,做起折线运动,整体超重的船队开始笨拙的逆风航行。
字离开奈萨尔岛过去了一个白天,整个船队在海上过夜,他们在夜里扔在缓速前进,就在第二个白天,船队抵达了墓碑岛!
“都注意了,我们已经抵达岛群。兄弟们,听后我的命令谨慎划桨。”奥托一如既往站在船艏,扶着凶神恶煞的船艏浮雕,全船的划桨手听后调令,整个船队更是非常识趣的排成一字纵队,如同小火车一般,谨慎的在布满沙石暗礁的奥兰群岛水道中穿梭。
即便是吃水浅的长船也不敢在此冒险,他们必须沿着确定好的深水位水道直奔墓碑岛,并按照计划在岛上过夜。
奥兰群岛可是东西走向长达一百五十公里的庞大岛群,它大而琐碎,大部分的小岛根本就没有定居价值,且许多的岛与岛之间简直淌水就能过去。
罗斯人在万千的岛屿中,选择了位于群岛北部的一座有着两个小型海湾的岛屿,并将之命名为墓碑岛。
墓碑岛的地理位置,距离梅拉伦湖入海口的直线距离尚有九十公里,这般独特的地理位置,自然约束了罗斯人与梅拉伦人的就近贸易。
之所以选择墓碑岛,它小而紧凑,曲折的海岸线以及较深的水位,使得它就是现阶段的优良港口。
登陆过墓碑岛的留里克其实很怀疑父亲的选址,因为站在墓碑岛上,目力所及的西方,明显有着更大的岛屿,那才是奥兰群岛的主体大岛,在哪里设立定居点不是更合适吗?
随着船队顺利回到墓碑岛,留里克算是知道了父亲选址的真正考虑。墓碑岛坐落在群岛里的一条天然的深水道处,和梅拉伦人做生意从不是主要目的,保障索贡船队的航行顺畅,才是最重要的。
归来的人们受到了岛民英雄般的祝贺,而且更加振奋人心的是,船队并非孤独的访客。
登陆的奥托居然不可思议的看到了肥硕如象海豹的古尔德,大商人的出现先是让留里克吓一跳,一瞬间他也明白了原委。
啊,看看小海湾栈桥处捆着的那一票吃水明显很深的货船,就知道古尔德在做今年最后的运输行动了。
几乎失踪一般的大首领和他的战士们恍若神兵天降,耶夫洛看到一个胡须飘扬、满脸胡须的老男人走下栈桥,强烈的震慑感,竟让他下意识后退。
须臾,古尔德急忙走上前,捂住心脏向首领行李。
“你!你居然在这里?!为什么。”奥托见面便质问。